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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而朝堂之下,他不過是個最普通的父親,為自己的女兒擔憂操勞。

這是親情,宮闈之外的天倫親情。

可惜的是,這種親情到了皇宮之中就會被一層層削弱,直到所剩無幾。

蘇夜涵不說話,只是與衣凰一同眯著眼睛看著茲洛城的方向,神情略有清寒。

衣凰似是明白了其中原因,憂慮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她眼睛一亮,狡黠笑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冰凰山莊。”

蘇夜涵身形一滯,抓著韁繩的手頓然停下,連帶著他身邊的空氣也跟著有些冷了起來,衣凰卻只是微笑,湊道他面前說道:“以我的速度,從這裡趕到冰凰山莊,天亮之前再趕回來,一夜的時間足夠了,不知王爺你”

蘇夜涵豈會不明白她的心思,當即一笑,說道:“那便走吧。”說罷策馬帶頭前行。

衣凰也不耽擱,滿意地笑了笑,驅馬追了上去。

【四十】初進冰凰憶故人

時值月末,入夜之後四周一片黑暗,一丈之外已經看不清對方的五官模樣。

一路無聲,如這夜一般的沉寂。

進入都城的十里崗哨之中,周圍就更加安靜了,沒有一點聲響,像是有人刻意將可能發出的聲音全都隱匿了。

衣凰與蘇夜涵幾乎是並肩前行,由於相距很近,隱約能看到對方的表情。蘇夜涵看到衣凰側身朝他笑了笑,低聲說道:“我們已經被監視了。”

他淡淡一笑,“還有跟蹤。”

衣凰笑得有點狡黠,“那就甩了他們吧。”

話一說完便一夾馬腹,坐騎以更快的速度向著茲洛城奔去。蘇夜涵微微彎起嘴角,轉念一想,衣凰又看不到他的笑,便又不自覺地收起了笑意,追上衣凰,從她身邊掠過。

距離城門口十丈遠時,二人不約而同地喚馬停下,然後看著火光通亮的茲洛城東門,衣凰無奈一笑,說道:“看來我們不想走正門都不行了。”

蘇夜涵說道:“既然已經回來了,那便從正門光明正大地進去吧。”

“好。”衣凰明媚一笑,策馬慢慢行至門前。

那裡早已有人在等候,此時見有人往這邊走來,而且並沒有下馬的意思,不禁皺起了眉頭,眼神示意身旁的兩名侍衛上前攔住了衣凰和蘇夜涵的馬。

“來者何人?為何半夜入城?”問話之人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腰佩長劍,身形高大,火光下看過去他的神情頗為嚴肅,使得他原本就不算俊朗的面容更加令人心生寒意,他一邊問一邊向衣凰二人走去。

衣凰看了蘇夜涵一眼,正準備開口,突然聽到蘇夜涵說道:“京都之人。”語氣深沉冷冽。

男子一聽蘇夜涵的聲音,不禁微微皺起眉,似乎有些疑惑,再說話時態度略有轉變,“何以證明?”

這一次衣凰搶在了蘇夜涵之前,將從腰間取出的令牌扔了過去,男子接過去瞥了一眼,突然臉色大變,走到火光之下復又仔細看了看,突然大吃一驚,對守門的護衛一揮手,說道:“放行。”

守門的護衛雖然心有疑惑,但見頭兒發話了,也不敢不從,立刻退身道兩側,讓出一條道來。

男子走到衣凰的馬前,恭敬地雙手奉上了令牌,說道:“卑職奉命督查城門,多有冒犯,望閣下原諒。”

衣凰並不與他計較,笑著接過令牌,說道:“大人言重了,是我們多有打擾才是。”

見衣凰並無怒意,男子這才低頭退到一旁,讓二人透過。

待走出五丈之遠時,蘇夜涵突然勒住韁繩,回頭問道:“你是元醜?”

男子聞言,驀地抬頭,詫異地看著蘇夜涵,說道:“正是卑職。您是”

蘇夜涵淡然一笑,並未回答,只是略有深意地看了元醜一眼,與衣凰一道策馬離開。

身後,元醜怔愕良久,看著蘇夜涵的背影越來越遠,卻不由得覺得越來越熟悉,似乎在哪見過。突然他面色一滯,低聲驚道:“涵王殿下!”

再抬眼望去時,蘇夜涵和衣凰的身影已經遠去,不復得見,然蘇夜涵那冷清的聲音卻在耳邊揮之不去。

方才是夜晚,再加上衣凰一直在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差點沒認出來那個人就是當朝七殿下。

這便是涵王,那個寧靜無爭的涵王?卻為何會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種只有霸者才會有的沉冷大氣?那種隱匿在黑暗之中,只有在黑暗之中才會散發出來的冷決氣息,讓他有種不敢逼視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