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冷水淋頭,神智倏時清醒了許多,趕忙退後兩步,笑道:“她是我的師妹,現在她人在哪裡?還有那同伴,黑湖山怪張嘯天,是否伴在芝妹一起?”
邱冰茹見他神情變的突然,已然知道他師妹和張嘯天在他心目中,佔的很重要的地位。
忙顯出驚愕神色。急道:“三天前的夜晚,雲龍山一場混戰,雙方聲勢浩大,遍山的刀光劍影,我又是在匆惶中把你救了出來,所以令師妹和張壯士的下落,恕妾也不明白!”
話至此突頓,秀目倏的露出嫉妒的光芒,冷笑一聲繼道:“令師妹想必生得很美,是嗎?”
藍劍虹黯然的點了兩下頭,然後將頭垂下,俊面幾貼胸前。
腦際中頓時繚繞著易蘭芝的音容笑貌,愁懷惘惘,滋味悽然!
這時他才察覺到,嬌稚無邪的易師妹,在自己心中所佔的地位是如何重要,何況十餘年來,從未和自己分離過,如今他像是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最後他想到她會到哪兒去?
五龍幫幫主姚宗鴻,肅客後廳入席時,對芝妹那種令人心驚的眼光,已顯示出他對芝妹愛意已萌,她找不到我之後,宗鴻會不會乘機誘她到雙風山去?
紫飛燕沈靜蓉,對我一往情深,已視蘭芝妹妹為眼中之釘,為了奪愛,靜蓉會不會對蘭芝突下毒手,或將她俘去紫霞宮。
憶起當時自己正在和一個惡道拚鬥時,忽聞一個清脆厲嘯,起自夜空,隨之一條白影,在自己身旁晃過向芝妹和嘯天撲去,那白影當時已被自己察出,就是沈靜。
這樣看來,蘭芝妹妹定遭沈靜蓉所害,或挾俘去了紫霞宮。
這時他似已完全沉思在憶念愁慮之中,忘記了身前站立的邱冰茹。
驀聞一聲輪咳——將藍劍虹從沉思中驚醒,含淚猛一抬頭,見邱冰茹已嬌立自己身前,二人相距,不過尺許,她雙目中那嫉妒光芒,不知何時已然掃盡,此時所顯露的是淡淡的幽怨,無限的溫柔,如深壑大海,如碧夜明星,使人拎愛俱生!。
劍虹不由得更是一呆,只呆得噙淚俊目,射出異光,逼射在冰茹一張楚楚可憐美若嬌花似的面上,半晌說下出一句話來。
邱冰茹看他一對呆若木雞的模樣,更是芳心一陣絞痛,落下兩顆淚珠,悽然說道:“藍相公劍術精奇,令師妹自然也是絕俗無倫,我想她決不會身遭不測,妾終年江湖,倒願意代為一找芝妹妹,目下望不要過分傷心,免傷身體!”
話說此略頓,用衣袖擦了陣淚水,妙目注情的望著劍虹,繼道:“不過,得請藍相公將何以會與崆峒派結仇的經過賜告一番。”
藍劍虹見她言出至誠,而且又是自己的恩人,只好含淚一蕩苦笑,道:“萍水相逢,蒙姑娘捨身相救,恩同再造,自是不應隱瞞,不過,說來話長唉”。
一聲嘆住,隨又說道:“崆峒派與我原本無恩怨可言,只是廿年前,殺害我父親的仇人,黑海雙怪錢氏兄弟,現已投附紫霞宮,由於黑海雙怪本身武功高強,又加以崆峒派勢及天下,是以,奉家母之命,前往五臺山,謁見天童禪師,懇求助一臂之力,不想路過高平縣時,嘯天仗義打死高平惡霸馬三太爺夫婦,又誤殺了幾名當地捕快,禍涉官方,我只好帶著師妹易蘭芝、黑湖山怪張嘯天,逃出高平,不料出城不久,即為大隊官兵追捕,我們亡命奔逃,官兵緊迫不捨,直至日墜西山的時候,才在雙風山一農家隱身求救,避過官兵,誰會想到,那偽裝農舍的小茅屋,就是五龍幫所設的雙風山刑堂”
邱冰茹點點頭,介面說道:“原來這樣,就因此,你與五龍幫即攜手為盟,是嗎?”
藍劍虹徽皺劍眉,搖搖頭道:“五龍幫雖是江湖上一個非法組織,但他們俠義之風,已喧騰遐邇,藍劍虹怎配高攀論交,何況我又是峨嵋門下弟子,只因為該幫已故幫主姚祖貽,生前與家師有過一份交情,適姚故幫主五年忌日,故其子宗鴻,暗贈五龍銀牌令,邀我等上雲龍山總堂觀禮,沒想到就在這時,赤精妖人常一嵐,率眾犯山,我自愧學藝未精,至遭妖道玄陰透骨掌擊傷,幸蒙姑娘及時援救,才保不死,似海深恩藍某人真是粉身難忘!”
邱冰茹聽他最後又提到報恩,粉面陡的一沉,道:“怎麼又言報答,我已說過,只要你心中永遠記著我邱”。
話未說完,驀聞洞外傳入一聲淒厲鶴唳,二人同時一驚,雙雙躍出洞外,但見藍天如洗,萬里無雲,兩個人四隻目光,又在四周搜尋了一陣,也未發現有何異樣,才略為放心。
但邱冰茹久歷江湖,經驗豐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