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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越輕笑了下,繼續聽她說。

“所以小的時候就盼,父親能有一天陪我過一次生日。”她說,“那時候的我很不解,你說那麼大的一個旅,少了他一個人,就不能轉了嗎?而後父親就告訴我,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說到這裡她不禁笑了,“你說,當兵的是不是都喜歡拿這個當藉口?”。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似是喃喃自語。顧淮越偏了偏頭,看著她低垂著頭,神情有難得一見的迷茫。良久,他說:“不是藉口,是原則。”

嚴真抬起頭,視線與他對上。

“你的父親是一位合格的軍人。”

當兵的,不論好,只論合不合格。她的父親,不是半個兵。。

嚴真沉默了下,而後低聲說:“謝謝。”

21 第二天一早起來,外面已經人聲鼎沸了。

掀開窗簾一看,正是吃早飯的時間,許多官兵都拿著一個鐵飯盒子去盛飯。

嚴真回過神來,就看見顧珈銘小朋友穿戴整齊地站在她的面前。看見她醒來,不住欣喜:“老師你醒了,快起床來吃飯!”

這小傢伙起這麼早?嚴老師不禁有些尷尬,一邊洗臉一邊問:“你爸爸呢?”

“爸爸有事忙去了,讓我等著老師起床一起吃早飯。”小朋友乖乖答,又忍不住失落,“首長指示,吃完早飯就要回家。”

“那還不好?”

小朋友頓時白她一眼:“好啥,就咱兩回家!”

嚴真擦臉的動作頓了頓,臉上忍不住黑線三條。恰好這時有人敲門,小朋友奔去開門,嚴真才忍不住笑了一下。

來人是小馬,端著一個飯盒進來。迅速地將行軍床收起,又一個人抗進來一張桌子兩個凳子給他們支起了早餐桌。

動作利落地嚴真吃驚無比。

小馬看著嚴真的表情,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嫂子,吃早飯吧。”

說著開啟飯盒,又是菜和饅頭,早晨還多了一碗麵條湯。沒什麼花樣,分量卻很足,夠三四個人吃了。

這要全給他們兩人,得多浪費啊。嚴真想了想,招呼小馬坐下一起吃,小馬立刻受寵若驚地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我們班的人已經吃過了,嫂子您吃,您吃!”

說完就飛也似的跑了出去,如果嚴真沒看錯,小馬是臉紅到脖子根了。

怔愣片刻,不禁笑了。

剛吃完飯,門口就傳來幾道敲門聲,嚴真開啟門,就看見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兵在門口探頭探腦。

她有些遲疑:“你是找誰的?”

這個肩章上只有一道粗槓計程車兵看了看嚴真,而後唰的一下敬了一個禮,嚴真頓時懵了。

許是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突兀,這位姓張的列兵不好意思地把手撤了下來:“嫂子,不好意思,昨晚我不知道是您。”

一句話,只消一句話,就讓嚴真想起了昨晚。她試探著問:“昨晚,站崗的是你?”

小張點了點頭。

這下不光小張不好意思了,連嚴真也覺得有點兒彆扭,她張了張嘴,好容易才說出一句話:“沒事的,是我不對。”

小張搖頭說:“我們這兒很久沒來過家屬,昨晚您來的時候我正在站崗,所以也不清楚,今早問了馬班長才知道的。”

“沒事的。”嚴真笑了笑,靈機一動,將手裡的飯盒交給了他:“幫我把這個帶出去吧,謝謝你!”

小張敬了個禮,立馬執行命令去了。

嚴真站在那裡,唇角不禁彎出一個弧度。

小的時候在部隊住過,那時候是住在家屬院裡,周圍都是閒得發慌的軍嫂。那時候父母已經離婚,奶奶就陪她一起住在大院裡,整個旅尚未進行轉移,他們就住在L市一個小縣裡,縣裡多山,路也不好走,父親就不讓奶奶帶她出去。那時候的她,最大的樂趣就是去父親的軍營裡了。

那時父親是司務長,主管伙食,每次去了,炊事班一幫兵叔叔們都拿出好多水果給她吃,還說讓她偷偷吃,不能讓她爸爸看見,要打板子的。

父親得知了,總是哭笑不得地罵這一群孬兵。

現在父親不在了,那些孬兵不知也去了哪裡,唯有回憶擺在那裡,難以忘記。

這些年輕的戰士或許好幾年都沒回過家了,看見一位軍屬,全體都覺得親,嚴真忽然覺得很榮幸。

被撂在一旁的顧珈銘小朋友拽了拽她的衣服袖子,不解地問:“這叔叔說什麼呀?”

嚴真看著他,眼眸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