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自己的隊伍被瘋了一般的天方教眾衝散,即便自己已經用出兵道的法門,可是依然沒有辦法壓制住眼前的天方教眾。鍾向的心立馬沉了下去。 “大人,咱們的兒郎已經死傷不少,可是對面的妖人似乎還有餘力,您看咱們是不是......”狄黯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臉色也是極不好看。 鍾向聽到這般言語,冷酷地看著從戰場上潰逃下來的兵卒,一個個眼中都透著絕望,他心中暗想沒有找到對付天方教妖兵的手段前,再這樣打下去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撤軍,狄黯你負責掩護!”鍾向無力地擺了擺手,向著旁邊的狄黯吩咐著,聽到主將的首肯,狄黯立馬衝著旗將揮了揮手。 青木色的軍旗揮動著莫名的旗語,蠻牛角蒼涼的呼號聲響起,狼狽不堪計程車卒們摸了摸臉上的殘血,恨不得自個多生幾條腿。 天方教的一眾人群中,侯寶眼前一亮,衝著侯梁說道:“官軍看來是要撤了,弟弟,你帶一哨人追殺過去。” 狄黯手持大刀,帶著本部親兵掩護著潰敗計程車卒,他心中也有幾分悲涼,名震天下的鎮東軍幾經敗績,而為了儲存實力,鍾向將軍也只能做出撤兵的舉動。 看著衝殺過來的天方妖人,狄黯握緊了刀柄便要運轉兵道之法,卻聽到鍾向溫潤的聲音響起:“狄黯,你負責帶兵回去,這些人我來對付!” 心中微微一驚,連忙辯駁道:“大人,哪有讓主將負責斷後的?您身負鎮東軍指揮使之責,怎能親臨箭矢?” “別說了,這是命令!”鍾向用不容置喙的言語說道,狄黯黢黑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抿了抿嘴唇也只能聽令而去。 看著不多的黑甲騎兵,領頭的似乎是鎮東軍的軍頭鍾向,侯梁的心中那是樂開了花,若是將這廝的腦袋摘回去,怕是上面也要好好地賞賜自個。 心中想著種種美事,侯梁看著四周有些僵硬的教眾,把手朝著鍾向的方向一指,口中吹起莫名的哨音,麻木的教徒眼睛再次變得赤紅一片,大踏步地向著鍾向的軍陣衝了過來。 “狂妄!”鍾向的神情變得鐵青一片,沒想到這些妖人竟然如此狂妄,以為自己就像沒牙的老虎般,任由他們宰割不成了嗎? “魯莽!”這是侯寶的言語,他冷冷的眸子盯死了侯梁的位置,知道這個弟弟平時少動腦子,也想借著鍾向的手給他些教訓,讓他知道有些事情還是要謹慎的。 赤紅色的法力從鍾向的身軀中湧出,化作漫天狂暴血腥的靈氣湧入到這些騎兵的體內,他們像是變成了一個整體,散發著堅不可摧的冷硬! “軍陣列前,狂暴衝殺!” 整齊的馬蹄聲颯颯而響,大地都好像被震動,此刻,侯梁臉上原本的狂傲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剛想吹起哨音,將這些“赤眸教眾”呼喚回來,但戰場上陣陣金鐵之聲完全將他的哨音給壓制了。 面色變得極為蒼白,看著穿著布衣的教眾和武裝到牙齒的騎兵,直直地撞在了一起,這一支騎兵是鎮東軍中的精銳,大部分都是天境中階的實力,在鍾向兵道法力的加持下,對這些行了妖法的教眾殺傷力頗大。 侯梁的心中滿是後悔,這等教眾極為難得,幾乎是一千人中才能得這麼一個,整個九方郡城因此變成了煉獄,就是為了這一支精兵。 以人血為柴薪,千魂為之亂煉,故而有此神軍,這是侯寶偶然得到的一篇秘術,在上面人的默許下,他們兩兄弟便做下如此惡事,為的就是早早將朝廷的力量從京畿東面驅逐出去。 “殺!” 冷鋒劃過,無數妖人的殘肢飛舞,他們的屍骸中已經沒有了血液的存在,完全是一具具被仇恨、怨氣充斥的軀殼傀儡。 馬蹄踢踏,就如狂躁的風在平原上來回的收割,鍾向將他的目光鎖定在了侯梁的身上,朝廷之中亦有畫影圖形,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天方教的二號人物“侯梁”了。 “妖人,拿命來!” “軍陣列前,合眾之力!” 灑沓的長槍在空中飛震,無數騎兵的靈力也在向著鍾向的身軀中湧動,侯梁呆呆地看著天空的鋒芒,心中生出一股無可匹敵的感覺來。 “休傷我弟!” 方形的氣圈,內裡是圓形的氣罩,只見侯寶飛身而起,舉拳打出一道無當的拳勁,外方內圓的圖形在半空輪轉,將鍾向的槍尖直直定住,再也進寸不得。 蹙了蹙眉頭,看著眼前穿著青黃色袍服的道人,鍾向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那侯寶?為何作亂?” “哈哈,晉庭無道,合該我天方代之!” “將軍應是識時務之人,不若來我教中做個護法如何?”侯寶言語中似乎透著些妖異,幾句言語一處,鍾向心頭的戰意竟然被消弭得一乾二淨。 雙目向著四周看了看,鍾向心中大呼侯寶奸詐,只見無數的麻木的天方教眾慢慢向著他的隊伍走來,像是要將他團團圍住。 “妖人,淨使些妖法,撤,回定錚!”只見鍾向立即調轉馬頭,若是繼續戰下去,怕是他這千把人就要全撂在這兒了。 風靈馬的速度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