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我退掉了,你的所有東西已經搬出來了!”齊明晏好心情地重複了一遍。
“混蛋,我住哪兒啊?”
齊明晏不答話直接將電話掛掉了,聽她中氣十足,昨晚上的睡眠質量不錯,倒是苦了他了,他可是一晚上沒睡,伸手揉著自己發疼的太陽穴,韓墨說他今天精神不好,一晚上沒睡哪來的好精神?
藍茵此時恨不得此時衝上齊氏大樓,一腳踹翻齊明晏辦公室的大門,退房了搬家了,她睡大街不成?
糾結的她一度抓狂,駕車的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中看著不停抓頭髮又是瞪眼睛又是齜牙咧嘴神情異常的女子,蹙眉,心道,看著是個漂亮的姑娘,是不是神經有什麼問題?等到了目的地,藍茵下車時已經是臉色發白,四肢乏力,這就是沒房的悲哀啊,以前還沒覺得有什麼,沒房住大不了租房,現在她終於能夠理解那些為了買房不惜啃老再背個十幾二十年的房貸也要買房的人的心態了,尼瑪,要是她有房,誰還敢動不動就把她的家當給搬來搬去的?
藍姑娘此時的想法就是,必須買房!
咬牙切齒的藍茵走進齊明晏所說的那家醫院,詢問了半天才找到翁雨的病房。
“她還沒醒,服用了大量含有XX成分的藥物,傷身體,還需要休息!”藍茵找到了主治醫生,詢問到了這樣的結果,她站在病床邊看著臉色憔悴的翁雨,頭上包著醫用紗布,說是一道小傷口,撞在茶几上的傷口,縫了五針,現在她只希望翁雨能平安地醒過來,至於她砸了那個光頭的事情,齊明晏隻字未提,她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事情發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站起身走到床邊接通了電話。
“是,我是,真的嗎,好,儘快什麼時候能手術?好,我下午就趕過來完善手續!”掛上電話,藍茵心裡一陣激動,醫院那邊打來了電話,說翁爸爸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腎源,可以動手術了!
藍茵坐在翁雨病床的床邊,伸手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握,她輕聲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沒有理由放棄自己,所以,你也要堅強!”被握著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睡在病床上的女子滑出兩行清淚,反手緊緊握住了藍茵的手,睜開眼時,滿眼的淚水,張了張嘴似乎是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張口說話。
“茵茵,對不起!”從前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給別人當二奶當小三的女人,她們用自己的青春換取名利以及安逸的生活,大學時周邊便有不少的漂亮女同學被包/養,她心裡是很牴觸這種現象的,可是卻不想,自己也做了這樣的女人,她現在有多討厭自己的這副身體,覺得從內到外都骯髒無比,那個人答應給她三十萬,一個月三十萬,她想著只要自己咬緊牙關挺過了一個月就能拿到這一筆錢,父親的醫藥手術費就有著落了,可是還不到五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昨晚上那個人提出說跟那幾個人換著玩,她一下子就懵了,她的身體已經髒了,難道還要被那些人肆意侮/辱?她反抗說不要,就被他抓著頭髮朝茶几上撞去,意識消失之前,她好像看到藍茵拿著酒瓶砸向了那個人的腦袋,她看到了好多血,好多血!
“茵茵,你有沒有受傷?”翁雨抓著藍茵的手一緊,緊張地伸手去摸藍茵的臉,藍茵握緊她的手直搖頭,眼眶裡的淚水搖了出來,哽咽地說著,“傻瓜,你需要錢為什麼不跟我說?我有足夠的錢幫你湊齊醫藥費,你又何必——”把你自己給賣了?
女人的第一次如果給不了最愛的人,那將是多大的遺憾?
她該早點告訴翁雨的,說不定早點告訴她,她就不會走這樣的路了!
翁雨直搖頭,閉著眼睛不再開口,藍茵陪了一會兒見她睡著了這才輕聲離開。
初春的C市沉浸在一片暖陽之中,但行走在銀杏道路上的藍茵心情卻有些沉重,或許是剛才翁雨那無助的眼神和淚水深深感染了她,讓她也深刻體會到了那種靈魂深處帶來的痛。
人們常說人定勝天,但當苦難來臨的時候,你無助的雙肩到底裡撐起多重的重量?是像彈簧一樣被壓倒在極限再反彈而起躍得更高,還是像被樹苗一樣生生被壓折壓斷?沒有經歷,你怎麼會知道?
藍茵突然覺得有些冷,如果這些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會怎麼做?
設身處地地想,或許——
藍茵腦海裡浮現出齊明晏的臉,她愣了愣,搖了搖頭,潛意識在告訴她,遇到這樣的事,第一個該找的就是齊明晏!
呼——
藍茵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暗道自己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