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看著隨意的朝她擺了擺手,而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赤腳踩的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的黎染,她只覺得嫉妒,也有些不滿和不甘。黎染是聰慧,可是要不是因為非要顧著黎染,她也是極聰慧的啊!
“行了,我也不想聽你的解釋。反正我已經讓你通知了許家,許家今兒晚上總該到了吧?到時候你就跟安瀾太子一起回去吧,家裡都給你安排好了。一會兒許家來的時候就不用找我了,我這會兒忙著呢,今兒晚上還要去酒吧逛逛呢。”
黎染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緩緩的轉過身,深深的看了仍舊站在原地的黎雅言一眼,黎雅言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不敢說都是自找的,可是黎雅言也是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的。
“小姐,您今兒還要去嗎?不是好幾天都沒去了嗎?今兒許家人要來……”
看著黎染又換了一身衣裙下了樓,伍媽和凌媽都有些擔憂。
自家小姐已經接連好幾天都沒晚上出去玩兒了,她們還以為小姐終於知道那些地方不是大家閨秀該去的地方了呢,怎麼今兒又故態重發了?而且還是在許太子來的這當口……
“凌媽,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別擔心,我不會有事兒的。”
“凌媽,伍媽,你們只好好的看著安瀾太子和雅言就行,到時候讓安瀾太子領上雅言,我也就放心了。”
黎染長相甜美可愛,若是走甜美風,最是嬌俏可人,可黎染偏偏就最喜熱烈張揚,性感的裝束,暗紅色的包臀連衣裙緊緊的巴在身上,高的讓人膽顫的高跟鞋輕點在地上,長長的黑髮燙出了大卷兒,配上那張被抹得五顏六色的洋娃娃般的臉,好看,但是卻沒了大家閨秀的內斂和高貴。
勾勒的極勾人的大眼流轉,透出來的都是嬌媚和高高在上,凌媽細細的瞅去,良久才能看出藏在眼睛深處的眷戀和依賴,不管怎樣,小姐還是個孩子呢。
“小姐……”
“好了,我出門兒了,要是回來的晚,你們就不用等著了,這裡雖說天高皇帝遠,可是大家也都是講規矩的,不用老是擔著心。”
黎染並沒有開車,而那輛她還算喜歡的腳踏車也不方便騎,索性就踩著高跟鞋,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
當初剛來這個讓黎染噁心透了的地方的時候,黎染只去鬧吧,因為喧囂,因為靡亂,每天都會認識不同的人,每天都跟不同的人笑,跟不同的人哭,也算得上瘋狂。最後還是多虧了還記得黎夫人自黎染小時候就千叮嚀萬囑咐的大家閨秀的責任和義務,這才不曾真的墮落進了地獄。
後來黎染覺得煩了,每天晚上震耳欲聾的熱鬧只不過是更襯托出了她的寂寞和悲傷,又換了靜吧,這裡的男男女女要比鬧吧矜持,也更謹慎,也算是投了黎染的心,大家慢聲細語的說上幾句,慢慢的熟悉,還不等著更進一步就都各奔東西了。
如今的黎染連靜吧也懶得去了,不管是靜吧鬧吧,不管是熟悉的快熟悉的慢,那裡面的人都是要回到本就屬於自己的地方去的,而黎染,卻好似回不去了。
“這不是黎小姐嗎?您可是好長時間不來了呢。這次……還是老樣子?”
可能是因為重生這樣的事情對黎染的衝擊太大,當黎染回過了神,卻發現她又一次走進了這喧鬧的地方。
以前黎染在這裡混的時候,只喝最烈的酒,只挑最出彩的美人兒,這個長得不算頂尖兒的調酒師跟黎染也算熟悉,黎染出手大方,又好說話,即使黎染至今仍舊不知道這位調酒師的名字,兩人也還算是熟悉。
“不,給我來杯水。”
這調酒師其實長得不錯,濃眉大眼的。雖說不是現今社會最吃香的奶油小生,可是這樣的眉眼卻是經久不衰的。
看著懶洋洋的趴在吧檯上的黎染,調酒師遞了一杯冰水過去,眉眼都笑開了,陽光,大方,跟這昏暗的環境有些矛盾,卻偏奇異的諧和,“……怎麼?戒了?”
黎染瞥了對面的調酒師一眼,聲音有些飄渺,“本就不曾上癮,哪裡來的戒不戒這一說呢?這些自小兒就融進了骨子裡的東西,就是我想打破,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的。”
她哪裡能喝酒喝上癮?她的驕傲不允許,而且時間久了,這些規矩好像早就進了她的骨子裡,她的血液都不允許了呢。
“咱們認識大半年的時間了吧?來,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黎染問的理直氣壯,雖然兩人都認識大半年了,可是她從來不曾記住他的名字也很正常,就像前世,她到死也不曾注意過他的名字,她跟他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