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要有人跟她鬧酒,她就“乾杯”,害得沈致文搶著去攔酒,搶著去幹杯,喝得臉紅脖粗。汪子默和陸秀山是“失意人”,自然“失意”極了,兩人對坐,連理由都不需要,直接一杯杯把酒當白開水一樣的灌下去。而翠屏看著汪子默那個失魂落魄的勁兒,也就不由得多飲了幾杯。至於汪子璇,她本來是最開心的人,可是因為谷玉農的半路插入,再也高興不起來,沉著張俏臉坐到一旁喝起悶酒。本來隔岸觀火調侃汪子默和沈致文的的鐘舒奇和葉鳴因為谷玉農的加入,也都“不是滋味”了起來。而谷玉農,見子璇對別人歡歡喜喜,唯獨對自己就沒好臉色,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這樣的酒席,還沒有吃到一半,大家就已經東倒西歪,醉態百出。不過,這種醉意之下,倒也有一項“意料之外”的收穫,辦成了一件大家一直想辦而沒有辦的事。
因為,當大家都已半醉的時候,鍾舒奇忽然滿斟了一杯酒,走到谷玉農面前,誠摯已極的說:“玉農,我代表全體醉馬畫會的會員,敬你一杯,我先幹了!”
鍾舒奇喝完之後,將另一杯酒雙手端著送到了谷玉農面前,更加誠懇的說:“這些年來,大家對你諸多的不友善,是我們不對!對不起!”
“你這是……”谷玉農一向受到醉馬畫會所有人的冷言冷語,哪裡有人這樣對待過他,所以他當下就受寵若驚的站起來接過那杯酒,結結巴巴的發出了疑問。
無視獻殷勤,非奸即盜。翠屏端著一杯酒看著那兩個人做戲,好奇鍾舒奇有什麼招數,更好奇谷玉農會怎麼應對這種事。
“玉農!”果然,鍾舒奇叫的親熱,下面的話更說的推心置腹,真誠的讓人無可辯駁,“看在我們大家的份上,請你‘高抬貴手’,放了子璇吧!”
鍾舒奇這話當下就讓谷玉農大驚失色,他茫然的站起來往四周望了一眼,然後視線落到了靠在柱子上的翠屏,求救似的看了一眼翠屏。
翠屏做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給他,讓他自己做判斷。雖然鍾舒奇問的突兀,可是這問題也是早晚要解決的。拖來拖去,只這裡或者是其他地方又有什麼區別。
谷玉農彷徨的看過每一個人的眼,可是看到的全部是希望他跟汪子璇解除婚姻,沒有人一個人站在他這邊支援他。
當他看到汪子璇的時候,子璇動了動嘴巴,還沒說什麼,眼淚就成串的滾落出來。杜芊芊見子璇哭了,也奔上前去,用雙手擁著她,眼淚也撲簌簌的跟著滾落。兩個女孩子一哭,男人們坐不住了,所有人都震動了,頓時紛紛上前對谷玉農敬酒。
“玉農,你就快刀斬亂麻,把這段不愉快的婚姻,斬了它吧!你還給子璇自由!”子默說。
“結束一個悲劇,等於開始一個喜劇呀!”若鴻說。
“長痛不如短痛,你們已經彼此折磨了四年,還不夠嗎?可以停止了!”葉鳴說。“就憑你谷玉農這樣的人才,還怕找不到紅顏知己嗎?為什麼要認定子璇呢?”沈致文說。
“如果你肯放掉子璇,我們醉馬畫會就交了你這個朋友!”陸秀山豪氣干雲的說:“從此歡迎你,和你結成‘生死之交’!”
“對!對!對!”眾人齊聲大吼。
所謂的四面楚歌,莫過於此吧。谷玉農被那些熱切的人包圍在中間,看著一張張勸說他的嘴,一幅幅熱切請求的臉,只覺得下腹的酒水都變成了苦水。
他們對他忽如起來的熱情,只是為了要讓他離婚,原來他的堅持他的真心在別人眼中從頭到尾是一種錯誤?谷玉農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死了,冷了。看了一眼唯一沒有上來勸他的翠屏,看到她沉靜的眼,驀然間就想到了她那天勸自己的那句“破而後立,不破不立”。
有些東西,就像已經壞掉腐爛的植物,只有果斷的砍去枯枝敗葉,削乾淨腐爛的部分,它才能有重新發芽生長的機會。如果捨不得,那隻能看著它僅有的一點好的東西連同枯枝衰葉一起腐敗潰爛。
谷玉農看了一眼哭泣的汪子璇:“子璇,你說一句話。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你非跟我離婚不可,是不是?”
他的語氣,悲傷的近乎哀求。
汪子璇聽了他的話,掉著淚哀懇的看著谷玉農,“玉農,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你就讓我去過我自己的日子吧!”
她這樣,就等於間接回答了谷玉農的問題。
聽到這種回答,谷玉農算是徹底的冰了心“好吧,看樣子你們是打算萬眾一心的要剔除我的念頭了。算了,子璇,只要你想要,我放你自由就是。”
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