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戏誰都不容易。”
朱由檢平時少與吳無玥抬槓,今天肚子裡面的火還沒有消除,既然不能在房。中幹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只能靠聊天來打發無聊,“這麼說就沒有覺悟了吧。朝上的大臣不是誰都能和我一起用膳的。平時除了內閣的幾位還有六部的幾位可以一起用餐之外,其他人哪有機會體會一下皇上吃什麼,所以才有臘八皇上賜臘八面,這都是為了滿足大臣們的好奇心與榮譽感。”
吳無玥認為這樣的好奇心還是不要的好,他與朱由檢在乾清宮吃過幾次飯,那滋味真是受不了。不是說飯菜難吃,朱由檢已經讓王承恩把御膳房的御廚換過一批了,現在燒菜的人已經懂了不要用名貴的食材,而是要有新鮮的味道最重要。但是在天下皇權集中之地的乾清宮吃飯,哪怕是吳無玥也有些彆扭。不是朱由檢讓他彆扭,而是坐在乾清宮裡,那四面八方的滲出的風讓人有種被人無時不在監看著的感覺。
“我果然還是俗人一個,不能體會這樣榮譽感。”
“沒有人說你不俗。”雨化田逮住了這個損吳無玥的機會,“除了想著好吃的,你也沒有什麼追求了。”
“這樣好。隱之不是給我一個別號,叫做吃貨嗎。”吳無玥反而應以為傲,人若是真的能因為吃而開心,也不在乎其他的紛紛擾擾,也是一種得道,他這是已經悟了,“我這樣的人沒有雨大人那樣為了蒼生的煩惱。”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教堂裡,湯若望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今天就不要多禮了。”朱由檢止住了湯若望要行禮的動作,“我們都是來蹭飯的,這裡還是約翰當家,就不要多客氣了。”
“皇上能來,是臣的榮幸。”湯若望最熟悉的人反倒是吳無玥,這位為了研究西醫,與洋人神父的關係都不錯。“雨大人、吳大夫也裡面請吧,今天大家也嘗一下我們熬的臘八粥,看看它的味道地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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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重要,卻不是最重要的,哪怕是吳無玥也不是光來吃飯的。“湯神父,聽所廣州那裡又送來了一批新書,不知道我能不能先睹為快啊。英吉利好像對於心臟方面有了新的研究結果。”
吳無玥能把這句話忍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了。他要不是顧及對著湯若望這個洋人,多少還是要講究一些禮儀之邦的禮數,在飯桌上問解剖學的問題未免有失妥當,剛才一進門的時候就一定會發問了。
“吳大夫的訊息靈通,就是正是今年哈維發表了《心臟運動論》,這本書的英文字我也是剛剛拿到。”湯若望與歷史上的經歷不同,因為徐光啟早早地被朱由檢重用,所以湯若望也在朱由檢登基之後,就來到了京城的欽天監任職。
雖然說他領著研究曆法的工作,但是明朝的歷法不可能讓一個外國人主編,而朱由檢沒有禁止這些神父傳教,卻也說了希望他們多引入一些西洋學說,也就有了每年從西洋帶一些最新的研究成果進來。
吳無玥關心的西洋醫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十七世紀中,西方的物理與化學都有了迅速地發展,這些也正是朱由檢關心的。現在明朝對這些東西沒有深入研究的氛圍,但是十年之後就難說了,今日撒下去一撥種子,等到十載光陰後就能深根發芽。
湯若望的經歷要是放在大明的一個世家子弟身上,會讓人有些看不明白。他出身在德國的一個貴族家庭,從小接受著精英教育,在學習中對於數學與天文學展現出了極大的天賦,而在圖書館中看到早年的傳教士在中國所做的事業時,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去東方傳教,將西洋學說與東方學說結合起來,開拓基督教的信仰領域。
作為神學院中成績最優秀的學生之一,在他二十六歲的時候,毅然東渡重洋來到大明,開始他的傳教生涯。說來這批傳教士的到來對於大明客觀上真的起到了幫助的作用。他們來的時機剛剛好。
明朝的洋人傳教不是一帆風順。遠的不說就說湯若望欽佩的前輩利瑪竇,因為他開始了將基督教與明朝儒學融合在一起的‘合儒超儒’理念,讓神父們學習起了明朝京城官話,脫下了僧服換上了大明儒生的衣服,從鑽研儒家典籍中找到一條基督教在大明廣泛傳播的道路。
然而因為這樣的文化相互滲透總是漫長而艱難,有些激進的傳教士不滿而極。端起來,讓那些已經信。教的大明漢人教。民,不能祭拜祖先、祭拜孔子等等,釀成了萬曆末年的南。京。教。案。大。禍,嚴重影響了傳教士在大明的活動。
湯若望一行人來到明朝後,在澳門學習研究了幾年的儒學典籍,就在此時,遼東地域上大明與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