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可以朝著虎狼之師的目標去了。問問這些軍士,他們都會說,他們已經再也不懼怕戰爭,而且要與更強的人去打仗。
始作俑者的目的終究已經成了,用了什麼代價,不是他盧象升應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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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郊外,房山一帶。
朱由檢只帶著雨化田一人,站在空蕩的山谷中,這裡放眼望去,有許多的石碑,都是新立好的墓碑,上面卻沒有一個名字,只有甲乙丙丁這樣的排序。這樣的墓碑鱗次櫛比間,滲出了一股淒涼的氣氛。
朱由檢取出了一壺酒,拔出了酒塞,仰頭喝了一口,舉起手中酒壺,朝天而敬,“朕愧對你們,從你們聽朕命令,落草為寇的那一天,註定就要成為試刀石。世人只能記住京營平定了保定之亂,其戰慘烈,暴民惡。毒久戰而不願降,兩軍對戰八十天後,叛軍無一人存活。可是,不會有人記得你們也曾是好兒郎,朕甚至無力將你們的屍骨一一收斂,只能在這裡給你們每人立一個衣冠冢。卻無法在碑上刻上你們的名字,昭告世人你們的功績,若無你們,就沒有後來的虎狼京營。偏偏,朕此生也不敢保證,有朝一日能為你們平反正名。”
朱由檢說著,把酒灑向了黃土,“所以,朕有罪,罪孽深重。我們都是為了大明,所以,朕絕不虧待你們的家人。而你們的英魂若有任何仇怨,只要向著朕一人來,一將功成萬骨枯,待來日地下再聚,朕在一一贖罪。”
雨化田握住了朱由檢的右手,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墓碑,那份由他親手上呈的名冊,那些被他親自選拔的人,從此以後就是陰陽相隔了。“隱之,這不是你一個人的罪,我也有。所以,來日贖罪,你不要介意多我一個陪著你。”
☆、第八十四章
接二連三、相繼發生的起。義在這個時候並沒有過於困擾京城的官員們,因為近些年天災就沒有中斷過,所以有些百姓選擇了激。進的手段,說實話也不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而距離京城最近的河北保定叛。亂被平定後,卻有大臣上奏摺說盧象升領兵不利,才導致了十萬人出京,但造成了兩成的傷亡,用京營的精兵良器對付那些流民,居然還會有這樣的損失。這股風竟然越吹越烈,甚至那一百個逃兵的腦袋也算在了盧象升的頭上,說如此兇殘之人,誤導了皇上,才會有了那道要就地斬殺他們的聖旨。
自古流言最殺人,盧象升是盧閻王的事情在京城傳開了,彈劾他的奏章不要錢似地飛到了朱由檢的案頭,莫不是要請換一個京營的提督。偏偏皇上就是沒有拿出一個明確的態度來,一面模糊地說,如果朕馬上就撤換平亂的功臣,似乎會惹人非議。這個訊號一出,一灘渾水就更加的混亂了。看盧象升不順眼的人絕對不少,光說京營中被他鐵面無私懲戒過的人,就有一大摞,莫談那些被清理出去的敗類。重要的是現在的京營不是草包呆的地方了,看起來是要有大用的,那麼盧象升下臺了,上了一個有利於他們的實權者,怎麼看都是好事。
自從盧象昇平亂回來之後,除了幾個主將之外,京營應該拿的賞賜是沒有少,皇上的意思是他們要在保定的做法過於血腥,明明是去平亂,卻一個活口都沒有留。因此,京營需要靜心一下。
“外面的事情你都不用放在心上。”朱由檢簡裝到了京城神機營,“這一個半月裡,一定要抓緊一切時間,將三營好好訓練。讓這次出戰的軍士,好好操。練那些未出戰的軍士。”
“臣明白。”盧象升多少猜到了不久之後必然有大事發生。皇上現在什麼也不說,甚至讓那些言官往自己身上潑汙水,必然是有道理的。作為京營的統帥,盧象升的發跡是朱由檢一手提拔的,往根子上說他只有相信皇上,也只能相信皇上。
朱由檢拍拍盧象升的肩膀,“這段時間你也要受一些委屈,對營中軍士們計程車氣你也要好好引導。朝廷是不會卸磨殺驢,把功臣害了的。如果有必要,可以透露一些朕是要你們進行秘密任務,所以才讓你們在這裡加急訓練,不要與外界過多的接觸了。”
盧象升也在私下中想過了無數次,皇上先用生死浴血之法給了京營軍士實戰的機會,現在又要讓他們在這樣的惡意流言中秘密操練,到底是要對於誰呢?難道是起。義軍,皇上要把京營的人派到地方上去平亂。可是並沒有出現能一呼百應勢如破竹的起義軍頭領,用得著這樣的慎重又急迫的對待嗎?
任憑盧象升再敢猜測,也絕對想不到他們這二十萬人,是專門為了一位大名鼎鼎的老熟人準備的。在這個時候,明朝上下,文臣武將,就是邊關的孫承宗也絕不會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