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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是個二十歲的胖青年。他一早起來,當聽到下人回稟福王上吊的時候,簡直還以為是自己昨天晚上喝的酒沒有醒呢。

但是事實讓他不只是醒了過來,而且還感到了無比的驚恐。當你看到一大隊配著繡春刀的錦衣衛們敲響房門的時候,在大明朝這絕對是能排上十大恐怖場景的現象。

“福王世子,臣接到密報,福王府與暴民勾結,在三月中旬於洛陽城外設下陷阱,欲行刺當今聖上。餘黨已經招認,行刺所用弩。箭正是由福王提供,王府管事太監親自將兇器交予了反賊。還請福王跟我們走一趟,申辯一下真相為何。”

這人說的話明明都是人話,為什麼組合到了一起就聽不懂呢?朱由崧的腦子剛從宿醉中醒過來,就被老爹的自縊給唬住了,緊接著就是這麼一個天方夜譚的訊息,他的老爹會謀反,開玩笑嘛。等等,好像剛才真的有人說,老爹是畏罪自縊了?“來人啊,管家呢,去哪裡了?!”

“世子,管家早上一同隨著王爺去了。”下面的人臉色煞白,王府這下是要倒大黴了,犯了什麼事情不好,居然去謀反!他們這一大群人的腦袋還保得住嗎。

為什麼不懷疑是被冤枉的?要是冤枉的話,福王那麼一個愛好享受的人,何必先自殺啊,不就是怕被弄到牢獄裡面受罪嘛。

朱由崧這下是徹底地醒了過來,但同時又徹底地矇住了,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但錦衣衛可不傻。木慄帶著人進了福王的房間,吊著的人已經被放下來了。木慄仔細觀察了一下,根據頸部的勒痕可以基本確定是自己吊上去的,不是被人勒死了之後掛上去的,而管事太監的情況也是一樣。若是沒有中毒反應與被人事先弄暈的證據,基本就能斷定這是自殺不是他殺了。

“世子,此事非同小可,福王是謀反案的重大嫌疑人。現在他死了,極大可能是畏罪自殺。他的遺書,臣必須帶回京城,請皇上定奪。另外,從今日起,還要委屈世子了,王府中人一律不得外出。”

朱由崧目睹這一夜過後就天翻地覆的場景,差點沒有當場暈過去,但也是雙腿發軟,跌坐到了椅子上。他的腦子裡面一直在迴圈播放,謀反,他爹謀反了,然後被抓住了證據,這下子上吊自殺了。然後呢?皇上要怎麼對付自己,會怎麼對待王府。他突然就想起了還在京城的時候,那時皇宮中的人把自己老爹看成了太子,自己也是藉著東風在宮中混得比當下的太上皇還要好,現在就要一起玩完了嗎。

他的爹沒事做了,去謀反幹什麼!

可這個時候,朱由崧就連很有底氣地說一句,他老爹絕對沒有幹這事的反駁之話,也沒有勇氣說出口。因為朱由崧是個大事不管的人,每天只管享受就好了,現在想起來好像年初的幾個月裡,管事是總是往外面跑,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麼,王府的賬本他也沒有仔細看過兩眼,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有銀錢用在了製造購買兵器上。

福王府的事情一出,滿朝震動。居然有一個藩王想要謀反!雖然他失敗自盡了,但當今聖上在洛陽差點死掉的事情,早就人盡皆知。

好吧,今天的朝會又有熱鬧看了,錦衣衛應該一直都查著皇上遇刺的真相,本來以為這筆賬已經算在了魏忠賢的身上,誰想到又冒出了一個福王來。

“皇上,福王一事理當慎重,若是引起了藩王之亂,大明更消耗不起。”文震孟的腦子還是很清楚,他覺得事情太突然了,雖然福王有動機,但是人已經死了,雖然有句話叫做畏罪自殺,但是還有一句話叫做死無對證。現在新皇登基,還是要以穩為主。

“皇上,當初魏忠賢一黨在太上皇病重時,興風作浪。崔呈秀還為了銷燬證據將醉紅樓中的人滅口。現在應該要徹查此案,福王與魏忠賢一眾有何更深的關聯。”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錢謙益。魏忠賢的主力軍該撤的撤了,他倒是回來了,現在正在競爭著內閣的位子,可是名副其實的東林黨代言人物。

“皇上,此事還是文大人說的對。”溫體仁皮笑肉不笑地瞄了一眼錢謙益,想要藉著這個機會,再把朝中不是東林黨的人都給除了,門也沒有!

當年萬曆年的後期直到天啟朝的早期,他們浙黨﹑齊黨﹑楚黨都被東林黨給擠兌地過不了日子,在朝中重要的位子上面沒有一點發言權。後來要不是有了一個魏忠賢,那日子估計還不知道怎麼難過呢。

東林黨倒是好,民間流言,‘若非同道,即為仇敵’不就是他們說出來的。溫體仁承認東林黨裡面是有正人君子的,但放到今天,除了那個孫承宗是個能人之外,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