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張嫣也沒有開口說要教導周淑嫻,她本是照著正妻的典範為朱由檢選的人,要賢明大度,更要能有能力在後院的小動作中保全自己,但是如果這兩點朱由檢全部替她做了呢。對後宮嚴守規矩,也掃平了那些暗地中的小動作,那麼當環境變化了,周淑嫻要怎麼辦?
當年為信王選妃的時候,正是魏忠賢最得勢的時候,張嫣選了周淑嫻也想到了有一天信王做了皇上,周淑嫻會做皇后,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朱由檢的後宮能這麼安靜。安靜的有這個皇后與沒有,根本不存在差別了。
張嫣捻了捻佛珠手串,怪只怪世事變化無常,當相對的情況變了,若是不能同步變化,則是落了下乘。照著她的本意,信王與皇上還是有幾分相似的,他們都不算薄涼人,對於正妻就算無愛但也有敬重。她也做過皇后,自從流掉了孩子,就明白宮中不需要情愛,而當天下不安時,皇后要做的就是有一顆與大明皇室共生死的心,皇帝要是行的正則與他共進退,皇帝若是被矇蔽則要做到咬定青山不放鬆。
可惜周淑嫻讓她失望了。張嫣暗自嘆息,她不知道應該怪誰,皇弟走的快,周淑嫻卻沒有追趕的心念,兩人之間只會越來越遠。如此莫說是愛,就是敬重也只會越來越少。
站在外人的立場上,張嫣很難責怪朱由檢,他不愛周淑嫻,所以給了愛之外的東西,可惜這不是周淑嫻要的,就怕對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是要的。但是同為女子,張嫣明白皇后難做,她又如何不怪朱由檢。只是對方是皇帝,沒有可能遷就一個本來就不放在心上的人。
“那麼皇上,想要我怎麼教呢?”張嫣放下了這些心中的紛紛擾擾,周淑嫻與土豆的問題總要解決的,土豆還小心思就很敏銳,現在還能用一些藉口糊弄過去,長此以往總會讓他們母子離心,好在皇上也不希望如此,這也算是對周淑嫻最後的仁慈了。
朱由檢斟酌了一下開口,“朕信得過皇嫂的本事,當年魏忠賢矇蔽皇兄,也多虧了有皇嫂在從旁勸誡。皇后許是缺少了這些歷練,才會想的少了。而朕不願宮中再有魏忠賢與客氏的事情發生,後宮還是太平一點好。”
張嫣聽懂了朱由檢的意思,他不需要周淑嫻與自己一樣太聰明,因為周淑嫻總是在應該所想的時候少想了,而應該糊塗的時候又想偏了,給了她聰明反而是誤了後宮,會不安寧了。不能再有爭鬥發生。
“皇兄如今的日子也是朕羨慕不已的,能安心治學,弄著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是一種深厚的福分。”朱由檢接著說,“這也是皇嫂的功勞,陪著皇兄讓他生活的更加安心了。朕希望皇后也能有這份安逸,與土豆更加親近一些。”
說白了就是引導周淑嫻知道,她應該要提升自我,而不是一味地想著其他人對她不好,總要在自己身上找一些問題。如果也能看看土豆喜歡的西洋學說,那麼與兒子就有共同話題了,也不會覺得孩子不聽話不孝順,離她越來越遠了。
“皇上的這個想法是好,但是皇上可曾知道我陪著你皇兄快要十年了,才喜歡上了他的喜好。世人多視西洋之物為奇巧淫技,你皇兄喜歡木工也被大臣們說過不止一次,還招來天下人的笑話。皇上看得遠,要太子博古通今,融匯東西之學,可這樣的想法天下有幾人能接受?以己度人,就拿我來說,要不是你皇兄退了,是斷然不喜歡他沉迷這樣的學說的。
卻也是無可奈何了,只是這兩年因為無奈陪著他學,漸漸才拋棄了偏見,懂了其中的深意。可是說一句大逆不道,也不能訴之於口的話,我與你皇兄是在他退位之後,才慢慢交心了,因為心中為對方著想,才會學了厭惡的東西。這樣的道理用到皇后的身上,如何讓她明白這樣的學說有百利無一害。她不是我,沒有經歷過宮中的磋磨,懂了心灰意冷不如海闊天空,她許是認為皇上讓太子學這些是在嬌慣他,恐怕更加會牴觸了。”
朱由檢皺皺眉,皇嫂從來不會空口白話,恐怕這是已經試探過了,“不如朕與她好好說說?”
張嫣輕笑一聲,“皇后真的從心中聽皇上的話?”
想到幾次不歡而散,朱由檢也拿不準了,人倔強起來,有道理也變成沒有了。“那麼依皇嫂的建議?”
“我能有什麼建議,皇上來之前,我已經勸過了,皇后表面恭敬,我看是一點也沒有聽進去。我才會對太子說了那些,讓他體諒一下他的母后。要皇后改變想法,除非皇上用心思去磨了。我沒有孩子,卻也明白,若是把氣放到了孩子身上,那是已經走遠了,沒有個三年五載是勸不回的。”
張嫣下一句卻是把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