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兒拉著手走回來,這樣才好。
雪酥來不及攔,燕明蕎就攏了攏斗篷,快步往外走。
雪酥心裡還遲疑,這什麼地方都在下雪,怎麼門口的就比院子裡的清楚呢?
但是就轉頭想事的功夫,燕明蕎已經走出去幾步了,雪酥趕緊喊人回屋裡拿湯婆子,這般快跑著追上去,才把湯婆子遞到燕明蕎手裡。
燕明蕎現在其實不冷,一點兒都不冷,但是想想她要握著湯婆子,手肯定特別熱,興許比顧言的手還熱,她想試試用手燙顧言的手是什麼感覺。
就老老實實地把湯婆子抱在懷裡了。
往正門走,也是一路的雪,落在臉上有些涼,但夜裡看都亮晶晶的,好看得緊。
只不過,還沒走到正門,燕明蕎就看見顧言了。
那是她從沒見過的樣子,身姿挺拔,但腳步極快,後頭邵光還撐著傘,但是顧言擺了擺手,很快就離傘遠遠的了。
他好像還對邵光說了什麼,邵光就把傘收起來了。
因為從正門到正院一條路上並不是處處都點著燈的,有些地方昏暗,燕明蕎沒站在光亮處,剛想和顧言說話,結果眼睜睜地看著顧言從她面前經過,頭也不回的往正院跑。
燕明蕎:“……夫君?”
顧言又往前跑了幾步,然後才停下腳步,他疑惑地回過頭,黑暗中的確看見兩人,一個披著斗篷,斗篷的毛帽子下面一張小臉,就是明蕎,另一個則是燕明蕎身邊的丫鬟。
顧言有些疑惑,每每都是他回來,然後燕明蕎在正院等著,今日明蕎怎
() 麼在這兒啊?
他就是想回正遠,所以才頭也不回哪也不看地往前走。
顧言:“下雪了,你怎麼……你是來這兒等我的嗎?”
燕明蕎本來還有點氣惱,氣他看都沒看見自己,但看顧言這個樣子,氣又生不起來了,“等你做什麼,我是來這兒賞雪的。”
雪酥立刻裝作啞巴低下頭,顧言看著燕明蕎笑了笑,“我是想快些回去然後和你一起賞雪的,就是好像走得太快了,咱們回去吧。”
今日晨起的時候還沒下雪,所以顧言穿得也不厚,燕明蕎看他髮間都有雪花,急忙點點頭,“咱們回去啦。”
兩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拉到了一起,燕明蕎發現自己的手果然是要比顧言的熱一些。
以前總是顧言的熱,這回不一樣了。
顧言想的卻是,總算知道出來帶個湯婆子,這樣不至於太冷。
“我回來的路上就下雪了,一到門口就想拉著你一起看去,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當初咱們見面,也是下第一場雪時見面的。”
那會兒,顧言還在松山書院讀書,每天都盼著下雪,有時候偶爾有幾個雪星子,有人就嚷嚷著下雪了下雪了,但是他往外面一看,地上幹愣愣的,跟現在一點都不一樣,那都不是初雪。
燕明蕎知道顧言說的並非兩人幼時第一次見面,而是議親那會兒。兩人議親在冬日,第一次見面去的是竹林,也是下第一場雪的時候。
“不知道今日的雪有沒有那日那麼大。”
顧言道:“得明天早上才知道,當時知道下雪才能見面,我每天都盼著下雪。”
後來的冰兔子,再到議親提親,都是在冬日。
其實平日顧言也想不起來這些,但今日下了雪,不由自主就想起來了。
燕明蕎記得去年下雪,顧言就挺喜歡出去走走轉轉的,但是不知道當年他盼著下雪。
她微低下頭,“當初要不是在冬日,興許能去看別的,我好像都忘了,是今年的雪好看,還是當初的雪好看。”
顧言握緊燕明蕎的手,“當初的現在的都好看,以後的也會好看。我們也沒這麼一起看過雪,以後,會見到各種各樣的。”
燕明蕎想想也是,她今日就是為了接顧言的,再一起看看雪,其實她肚子早就餓了,“咱們快點走吧,外面好冷,你猜今天晚上吃什麼!”
顧言想了想,“不會是熱鍋子吧?”
燕明蕎笑著道:“你猜對了!我本來就是覺得今天冷,所以想吃點熱乎的,結果就下雪了,吃熱鍋子正好,鍋都燒開了,再快點走。”
兩人走進正院,顧言果然聞到了香味,屋裡是熱氣騰騰的飯,手牽著的是喜歡的人,“我可餓了,今天肯定能吃好多。”
燕明蕎點點頭,“我也是!”
今天的鵪鶉蛋就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