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兩極的溫度與境狀,背道而馳。
景黎走進黑漆漆的屋內,開啟電燈。
他選擇沒有電腦的客廳,如鬼魅般的坐在沙發上,眼神凝滯,長久發呆。
倪榮在一邊看著景黎,他連嘆息都不敢出聲。
他轉身走進有電腦的臥室,直愣愣地盯著除了床品和空氣以外,什麼都沒有的床,回放著他們曾經溫存的影像,現在都被某種詭異的氣氛凝結為冰面,又在千斤重錘的破壞下慘然碎裂。
景黎在呆愣中悽然淚下。
時間分分秒秒地流失。
倪榮本該展現出更加懷柔地關切和體貼地撫慰,卻被不願直面的愧疚感和罪惡感鎖喉,他做出不受控制、禽獸不如的惡行。
他把景黎拽進臥室,拋到床上。
一切行為,足以證明景黎當初判斷錯誤,倪榮並非虛有其表。
景黎強抗,倪榮見招拆招,把景黎的反抗全都化為無功。
倪榮不過是想表達——即使景黎的身體被別的男人侵佔,他絕對不會嫌棄景黎。因為景黎是被他推上斷頭臺,是在他的強逼下為他犧牲肉體。
而他卻用了最錯誤最蠢笨的方式,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說出言不由衷的狠話:“我是你男人!想上你就上你!”
一句話,一種行為,就能讓雙方關係急轉直下。
曾經剎那間的激動人心,而今霎時化變古井無波。
景黎眼中傷心的淚,被寒心的仇恨止住了。
景黎開始了惡性迴圈地牴觸,被絞殺為零的愛又驟降為負值。
他看也不看倪榮,就像從酒店房間出來的時候一樣,從眼神到態度、從汗毛到四肢百骸,都那麼漠涼和抗拒。
究竟是誰嫌棄誰?
倪榮根本沒資格嫌棄他!更沒資格把他放在被嫌棄的位置上,進而評定他為遭嫌棄的一方!
他對倪榮口中的不嫌棄,毫不動容。
倒是他連看倪榮一眼都嫌髒!
撕下虛偽人皮的人,還剩什麼?一堆噁心的爛肉,和狼心狗肺罷了!
倪榮不配得到他的愛!
倪榮入侵景黎的身體,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的愛意,只見到景黎眼中令人驚慌的蔑視。
濃縮的苦澀浸透倪榮的表皮,直到把他的心絞殺得血肉模糊、無法辨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