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盯著那個已經塌的不成樣子的蛋糕突然想起了煲排骨湯那天晚上,白始夏淡淡說著話,臉上卻寂寞而哀傷的臉。他心裡一痛,打火動手做了起來。
白始夏頭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以前都是別人纏著自己。現在好不容易碰著了一個上心的人,他卻喜歡女人。以前在別人的愛情面前瀟灑自如的人那麼強迫自己卻還是抑制不住的被他吸引。
過了一會兒,南行輕聲敲門:“始夏,你還醒著嗎?”
白始夏沉默。
南行再敲了敲,輕聲叫道:“始夏,你睡了嗎?”
還是沒人應聲,南行只好等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長壽麵冷掉放進冰箱。南行躺在床上心裡想,白始夏那樣的人,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其實已經把自己當成很好的朋友了吧,那麼寂寞的一個人在生日的這天等著和自己單獨慶祝,我卻很晚才回來,不管怎樣都會很生氣的吧。
兩扇門,兩張床,兩個深夜未眠的男人,不過五米的距離,卻生生劃成了兩岸。
第二天,南行是被衛生間的水聲吵醒的。找出手機一看,7點半。南行抓抓睡得凌亂的頭髮跑到廚房。
白始夏洗漱完畢一出衛生間就看見南行坐在餐桌旁笑微微的看著自己,他的面前擺著一晚麵條。
南行溫柔道:“始夏,生日快樂,我給你做了碗長壽麵。”
“我不想吃。”
“始夏,過生日的時候,吃了長壽麵,才能長命百歲、健健康康。”
“你自己吃吧,我要遲到了,先走了。”白始夏拿上包就要走。
“始夏”
白始夏像是沒聽到,徑直走了出去。不要對我那麼好,不要對著我笑,那樣我會越來越控制不住我自己。
南行看著白始夏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斂去,呆呆的看著面前的麵條,直到麵條再不冒熱氣,他端起麵條倒進垃圾桶。
下班回來,白始夏突然不想回家了,他進了個酒吧,不一會兒就有一個清秀的男人走過來,曖昧的說道:“怎麼一個人喝酒?不是太寂寞了嗎。”
白始夏看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喝。
男人坐上旁邊的椅子,身體不著痕跡的往白始夏那邊靠了靠,白始夏皺了皺眉不作聲。
清秀男人伸出舌頭舔舔嘴唇,貼上白始夏的耳朵,慢慢吐著熱氣:“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試一試?”
白始夏看了男人一眼,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液體,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開著車在內環逛了兩圈,最終還是在十二點多的時候回了家。白始夏開啟門就看見南行趴在桌上睡著了。白皙光滑的臉龐,濃密的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挺直的鼻樑,有點薄卻紅潤的嘴唇,安穩的睡得像個嬰兒。只有餐桌正上方的一盞小燈亮著,南行靜靜的安睡在溫暖的燈光裡,整個畫面溫馨又安寧。白始夏伸出手卻在快要碰到南行臉頰的時候停住,轉而敲了敲桌子。
南行眼睛眨了眨慢慢睜開眼睛,看清面前人,還未完全醒來卻溫柔一笑:“始夏,你回來了。”
“嗯,怎麼還不睡?”
“等你回來給你過生日啊。”
白始夏冷冷道:“不需要。”
南行溫柔一笑,認真的看著白始夏:“始夏,對不起,我不知道昨天是你生日,所以如果你告訴我,我就不會那麼晚回來了。”
白始夏自嘲一笑:“沒事,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南行卻突然心裡一酸,始夏應該是自己獨自一人過了很久吧,道:“始夏,相信我,這樣的事不會發生了。”
白始夏,嘴角微挑:“我不需要,你以為你是誰?”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是啊,最多就只能是朋友。這樣你就應該滿足了吧,你還奢望著什麼呢?白始夏醒醒吧,你們只能是朋友,這樣就很好了啊。白始夏在心裡說服自己,然後慢慢道:“對啊,我們是朋友,還能是什麼呢?”
南行不解,問道:“始夏,你說什麼?”
白始夏卻突然一笑:“沒什麼,我們一起吃長壽麵吧。”白始夏有點害怕,對於這段感情自己陷得是那麼迅速而決絕,完全無法控制。這種為了一個人歡喜而又為一個人哀傷的日子好久沒經歷過了,沒想到一來就像潮水般洶湧而來。一個異性戀,一個同性戀,怎麼可能在一起,你把自己交到他面前他甚至會覺得你噁心。可是我是同性戀又怎麼了,我也會愛人,我愛的也不比你少。可是正是因為愛,才不想把他拉進來,不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