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亂了,腳下也變得毫無章法,樹上樹下亂竄根本不知道要挑路。大意得露出後背空隙,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偷襲,成功率至少能提高十幾個百分點。
不過鼬現在可沒心情顧那個,他知道宇智波輪沒死,但別問他為什麼會肯定的知道!
原來他是和大蛇丸攪在了一起!難道能看到未來的他不知道大蛇丸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嗎?他的腦子都糊了嗎?眼睛一紅,鼬不顧後果的舉動,就是給自己惹上更多麻煩,雖然他不在意,卻會非常的麻煩!
沒有目的地的奔跑,只是要一直走下去,不能停。
頭皮傳來的疼痛,有敵人?只是這武器似乎是人手,而目標是他的辮子?
那如同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滯,想起什麼,立即停下腳步。手上一用力,麻袋就打橫在手臂間……隱忍的表情,蒼白到透明的臉,痛苦得走形的五官像才從水裡撈出來的,渾身都是水漬,淡色的和服貼上在蒼白的面板上更顯得病態的羸弱。
光是用肉眼看,輪的狀況也不是簡單的很糟糕,發動寫輪眼,全身的查克拉混亂的不得了。要不是通往體外的穴位經絡全部封死,輪體內的查克拉的藏量和衝擊波動絕對會外洩。當這樣也可能因為高度壓縮而爆炸。
這種奇怪的狀況,就會鼬也是第一次看到。
這樣的輪根本就是個巨大的查克拉的密封器具,普通人而言封閉查克拉的八門於他早就不存在,如同一個密閉的容器把高濃度的查克拉壓縮成液體儲藏在身體內部而產生想要宣洩的強烈衝擊……這是很危險的狀態。
獰起兩條秀麗的劍眉,鼬對輪的身體現狀相當不樂觀。他也查閱過“封魂”的相關資料,除了完全封閉身體精孔,再來就是阻斷提煉自身查克拉的途徑,至於對此藥的結論,口徑一致的都是無解。
宇智波輪的情況從來就不能用宇智波家的標準衡量。當年失散之後,鼬也刻意去找過輪,如果輪一直都和大蛇丸在一起,也真難為他了。一想起那個變態的以奪取他身體為目的加入曉,鼬英氣的劍眉就皺成了川字。
不是很強,卻很難打發,大蛇丸是個不知補釦的麻法。
只是,他對輪似乎做得有些過分……
平靜如玉的面,只有在眉宇間隱隱生出幾分轉瞬即逝的不忍。
抬起手用指撫平輪蹙起的眉頭,就像小時候輪對他做的那樣,輕柔的,珍視的,憐惜的,彷彿他是他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記憶就如同閘門,一旦開啟就會洩洪,太多已經被拋棄的東西又開始侵蝕,他的心還會痛。
在荒蕪的無人之境,和他們的相遇竟是如此相似。
久久,還是鼬率先打破了名為沉默的禁忌,“身體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十七歲卻長著十三歲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奇怪。
這樣的輪總讓他想起遠在木葉的佐助,他們三兄弟除了年齡的差異,相像的嚇人。
就算鼬放軟了口吻,輪還是一幅默不作聲,只有蹙起的眉更為不悅。手上加大的力,只聽嘎嘣一個脆響,輪的手臂報銷了。
暫時壓下去的噁心感,因為鼬突然的溫柔瀕臨爆發的委屈,最後加上手臂鑽心的疼痛,三重夾擊下,輪終於爆發了。而他爆發的途徑,就是吐了鼬和他自己一身,沒辦法,他暈車,已經忍很久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無論是輪手臂會那麼輕輕一捏就斷掉,還是他居然吐了自己一身,都比中了別人的瞳術讓鼬難以反應。一時閃神就讓輪吐了個痛快,而鼬也只是扶住輪的肩膀以防他倒下去。卻連基本拍背順氣之類的動作都沒有,顯然沒有照顧人的經驗。
讓輪吐夠了之後,鼬的麻煩又來了。這一身的砕物還有綠色的膽汁,無論是自己身上還是輪身上,都不能擱著不管。在附近找了條小溪,鼬直接把輪放進去給他洗乾淨,順便也洗洗自己的大衣。
“別——”大半個身子都泡在水裡,輪才軟綿綿的尖叫著反抗,卻晚了。
所幸溼了就溼了,輪就直接從溼衣服裡拿出十幾個卷軸,無一例外的,都是S級的禁術、秘術,又不就是各種性質的查克拉封印。
看到這些東西,面無表情的鼬挑起眼角,他哪來這些東西?隨手拿起一個,居然是一小部分九尾妖狐的查克拉封印?這些東西就是“曉”裡面也很少見,輪比他能想象得還要神秘。不過鼬不急著問,輪既然能當著他的面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就沒有要瞞他的意思。
林間本來就靜謐,除了蟬鳴和走獸發出的聲音,就是飛禽也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