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

岑欣閉上眼，良久之後才悠悠嘆道：“別說了，我都明白！你是想要告訴我，她是你恩人的妹妹，現在卻因為我爸爸給你施加壓力，你沒法再像過去一樣將她留在身邊照顧了，所以要把她好好安置，可是時間耽擱了，偏偏又這麼巧，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沒接到，等我打給你的時候你手機就沒電了，是這樣嗎？”

“……”

慕子謙再次啞然，她說的明明就是事實，可他聽起來怎麼還是覺得那麼心虛，竟然連點頭稱是的勇氣都沒有。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說你愛我，可是你愛我又有什麼用呢？我躺在這裡，像是做了一個夢，只不過短短几個小時，好像許多以前沒想明白的事情忽然全都想通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想要這個孩子？”

“寶貝，你聽我說，我……”

“你的第一反應不是否認，那就別說了，我知道的，如果你想要他，最開始我告訴你我懷孕的時候你就不會是那麼驚慌惶恐的表現，儘管你說是因為太意外了……可是，我沒那麼蠢，我們從小就認識，同床共枕那麼久，你臉上的表情怎麼騙得了我？後來，你又小心地問過我，你說我們還年輕，要不暫時先別要這個孩子，當時我還以為……”問去去有。

“算了！若是換作在以前，也許我還會問你原因……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不是說愛我嗎？可是你為什麼會不想要他？為什麼……現在，孩子都沒有了，我也不想知道原因了，無論你的解釋是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他終究是回不來了，不知道原因也好，就讓他在去了天國之後以為……以為他的爸爸是愛他的，要是他知道他的爸爸不想要他，那該多難過！他還那麼小……”

想起那個還未成形就已經在她肚子裡夭折的孩子，她終於是泣不成聲，眼淚決堤，幾乎將她的整個面龐淹沒。

慕子謙一直替她擦眼淚，可是越擦越多，怎麼也擦不完……

他靠過去，一邊揉開她的頭髮，一邊輕輕吻她，她的眼淚沾在他的唇上，鹹鹹的，澀澀的，這樣的味道一直蔓延到心底，竟猶如萬箭穿心一般的難受。

“寶貝，別這樣了，別哭好不好？我愛他的，我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想要他？你別這樣了好嗎？是我該死……”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不會走，我說過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那當我為你擔心的時候你在哪裡？當我心急如焚地四處找你的時候你在哪裡？當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寶貝，原諒我，以後……”

“你走啊！”她已經不願再聽他的任何解釋，無論他說什麼，那個孩子也不會回來了，他們的關係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他的哀求反而使得她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

慕子謙望著她，一臉的哀痛，可是，他不走！

岑欣不能奈他如何，忽然失控地尖聲叫起來，“爸……”

岑遠中本來就在門口沒有走開，聽到岑欣的叫聲馬上就衝了進來，惟恐她出了什麼事，卻只聽到她在哭叫著，“叫他出去！爸爸，你讓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看到他，她就想起手術時那些冰冷的器械聲，想起她的孩子還沒來得及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已經化為一灘血水，永遠消失，她甚至還聽到一個稚嫩的聲音跟她一樣在無助地嘶喊：媽媽，媽媽……

這種感覺，太疼了，疼到她幾乎受不了！

慕子謙看到她的反應這麼激烈，竟不敢靠近她，害怕她再激動起來會扯動手背上的針孔，他知道她很疼，可是她為什麼就不願意再看看呢，他比她更疼！

岑遠中顯然是被岑欣這個樣子嚇了一跳，也不問明緣由，直接就朝著慕子謙怒吼，“沒聽到她說的話嗎？出去！”

“爸爸……”

“別叫我爸爸，滾出去！”

慕子謙既無奈又哀傷，可是他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放心離去。

看到他們這樣僵持不下，最後還是李卉過來拽了拽他，“子謙，你先回去吧！看你挺累的樣子，先回去休息一下，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你留在這裡也幫不上忙，先讓她好好養著，有什麼話等冷靜下來再好好說！”

慕子謙望著岑欣，臉上有些不捨，有些擔憂，有些心疼……

然而，更多的卻是茫然！她趕他走，她不想看到他，她不需要他了！他的心頭忽然之間一片彷徨，如果都不被她需要了，那麼他的存在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