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會了一個成語。
兩天後,兩人來到了斯諾克的工作室,當他將“黑天鵝”緩緩推出時,所有人都失去了言語。
“很美,是吧。”斯諾克愛憐地拂過她的裙襬,那是破碎的羽毛和撕裂的紗,裙襬有兩米長,上面珠光點點。
迪安換好了衣服,畫好了妝,斯諾克親自在她的胸口繪製紋樣,他全神貫注,看著黑色一點點蔓延生長。
“好了,大功告成。”斯諾克直起身子,“要是你再白一點就好了。”還不夠妖治。
迪安無話可說,她很喜歡自己的膚色,可惜的確和這套衣服有些違和。
“沒事,反正是拍黑白的。”斯諾克釋然了。
迪安走到佈置的場景——破敗的宮殿,這裡有沉重的蒙著灰的的紗幔,金光已經被時間衝得破碎。破裂的華麗臺階,和那曾金碧輝煌現在卻死氣沉沉的王座。
她的腰板挺直,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坐下,睥睨著下方。
這是一隻鬥敗的天鵝,她渾身傷口,奄奄一息,但是她高貴的頭顱從未低下,即使將要走向滅亡,也沒人能夠羞辱她,哪怕只是撫摸一下她脆弱的頸子。
沉寂,高傲,滅亡……全在這一眼之中。
斯諾克按下快門,長久的沉默。
“不需要再來幾張嗎?”伯尼忍不住問,這張照片只露出了一點腳尖,那麼美的鞋,沒人看見太
可惜了,還有裙子的全貌,都沒有拍出來呢。
“不需要了,有些東西,人們只能看一眼。”他抬頭,“那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
結束拍攝,工作人員在收拾東西,斯諾克還在呆呆地看著“黑天鵝”。許久,他回過神。
“這大約是我的最後一件作品了。”斯諾克對迪安說,“你很好,也許斯弗桑德會和你達成長期的合作。”
“小姑娘。”他扯出一個略僵硬的笑容,眼下有濃重的黑眼圈,“你會成名的。”他造就了太多這樣的例子了——只需要一張照片,他雖遲暮,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那麼您呢?你要離開斯弗桑德?”
斯諾克沉默,他撥了撥許久沒有修剪過的頭髮,“是的,有一位導演找到了我,我會去哪裡做造型設計。”
“那一定是史詩大片了。”迪安道。
“是的,場面會很宏大。”斯諾克彷彿看見了衣著華麗,流光溢彩,金碧輝煌的宴會;鐵血戰甲,烈馬廝殺的戰場。
他嘆了一口氣,“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有用武之地的。”
“我很期待你的新作。”迪安說,“其實一個人一生能從事自己為之瘋狂的事業,並且創造了盛世——即使是歷史,也足夠了。”
她想到了顧念,她還掙扎在與蕭御的糾纏之中。有多少人可以像斯諾克這樣,把所愛做成所傲。
“是啊。我應該沒有遺憾的。”斯諾克到底是意難平,他這次的離開,簡直是挫敗,可是,在時代的潮流中,他無法逆流前行,他的時代,真的過去了。
迪安和伯尼沉默地離開,把時間留給斯諾克和他的愛人。
……
結束了在f國的最主要任務,迪安和伯尼都輕鬆了一截,兩人在f國逛了兩天,迪安買了幾件二手古董,回去就要好好準備店了。
斯弗桑德還送來了幾件他們名下的包包配飾,兩人行囊塞得滿滿當當,踏上了回華國的飛機。
回到華國,迪安粉絲朋友的快遞也都到了,店也大致裝修好了——它本就是家精品店,工程不大,改造一下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