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來看見的就是他近乎痴迷的目光,不知為何,其他人用這種目光看著他,他會覺得厭惡,恨不得將那雙看著他的眼珠子挖下來,可是安淮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他卻覺得對方就像以前他養過的那隻純鼠——白色的乾淨的絨毛,還有一雙豆子一般大的黑眼睛。
事實上,純鼠和安淮一點也不像。
安淮並不像純鼠那樣無害,甚至,他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有力量的男人。如果說以前艾倫斯只把他當做一隻純鼠來逗弄,打發時間,可是見過他刺傷老虎之後,他卻完完全全的放棄了這種心思。
他殺死老虎的動作乾淨而又利落,臉上的表情興奮緊張,還有孤注一擲,但是卻唯獨沒有害怕。至今會想起他那時的表情,艾倫斯都覺得一陣興奮。
這是一塊璞玉,需要的只是有人將他打琢,那麼他必會發出令人驚豔的光芒來。
艾倫斯是如此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安淮怕是永遠也想不到,如果沒有老虎那一件事,艾倫斯恐怕會一直把他是做一隻寵物,更別說發展些什麼了。
三人找了一條溪流將獵物剖腹處理乾淨,野豬太大了,而且他們根本沒有條件處理它,只能將它的肉全都剔下來,大腸、豬皮、肝肺之類什的統統都扔掉。
剔肉是安淮做的,他手上一把手術刀在他指尖飛快的閃動,隨著他的動作,大塊大塊的肉被切割下來,就連骨頭上的肉也被他處理得一乾二淨。
就算去掉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光是淨肉也有百來斤,他們三人根本拿不走,安淮本想把它們扔到空間裡面去,可是礙於沈園,他並不能這麼做。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一個能裝食物的空間對於現在的人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誘惑,安淮不敢賭。
因此,安淮只能忍痛將這些肉丟棄,心中簡直是淚流成河。天知道,現在每一份食物都是很重要的。
不過安淮願意,其他兩人卻不答應了。
沈園差點整個人就撲到肉上面去了,看著這些豬肉的眼睛都在冒綠光,要知道他已經有很久沒有嘗過肉腥味了。
“沒關係,這些肉我一個人就能拿得走。”他巴巴的看著安淮,唯恐他不答應。
安淮明白他對肉食的渴望,只是,艾倫斯又是為什麼?
艾倫斯道:“這麼一點肉不過是我一頓飯的飯量,你丟了我吃什麼?”看那些雞兔狍子,連給他塞塞牙縫都不行。
安淮看著艾倫斯的目光有些詭異,失聲道:“一頓飯?”他有些不相信,看了對方的肚子一眼,也沒見有什麼不同啊。
艾倫斯點頭,他需要龐大的食物才能補充自己所消耗的力量。
安淮嘴角抽搐,心中不信,只道:“那你自己扛回去!”
艾倫斯面露嫌棄,聲音乾脆道:“那算了!”比起被弄髒,他寧願餓著。
安淮無奈了,心中有些猶豫。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不表示著不把這些肉帶回去,艾倫斯根本吃不飽?安淮那點小善良又開始作怪了。
沈園卻是堅決反對:“不行,我能把它帶回去的!”
安淮揉了揉頭,真是頭痛啊!
艾倫斯突然走了過去,一揮手,那一堆肉塊就已經消失在原地。
“這樣不就行了,這麼容易的事情還爭什麼爭!”
安淮木愣愣的看著他的動作,就是說,他剛才在糾結個什麼勁?人家根本就不介意空間這事的暴露。
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沈園,安淮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不要說出去。”
沈園迷迷茫茫的看了安淮一眼,那如貓眼一般的眼睛此刻瞪得圓溜溜的,問道:“樂樂,我其實在做夢吧!”
安淮:“沒錯。”
“我就說嘛!”沈園拍拍胸:“現實生活中怎麼會出現這種玄幻的事情,原來我是在做夢。”
“”
安淮在他肩上拍了他一巴掌,問道:“痛嗎?”
“痛!”沈園乖乖的回答,旋即又瞪大了眼:“樂樂樂樂,我剛才看見了什麼?”他一把抓住安淮的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艾倫斯,就像是在看什麼可怕的東西。
“他,不會是鬼吧?”他哭喪著臉:“我就說嘛,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看的人,肯定是鬼。”他在那自己嚇自己,整個人都跑到安淮身後去了。
“鬼?”艾倫斯好看的臉有些扭曲:“你見過像我這麼高貴幽雅的鬼嗎?”
“見過!”毫不遲疑的回答。
艾倫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