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柳芽已死,宮中上下已經沒有一個人能理解他的苦處,更沒有一個人能明白他了,心情也就更加的糟糕。
“人都說女兒最是貼心,你、你卻只有一個江銘。”他氣的推開阿鳳就走,也不向阿鳳提皇后的事情了。
阿鳳當然不能放過他走,伸手拉住了皇帝:“父皇——!”
皇帝拉回自己的衣袖來:“阿鳳,朕寵你愛你,但是你也要知道什麼叫做孝道。你現在真要為了一個江銘,惹父皇生氣嗎?!”
張有德連忙扶住阿鳳,低聲勸說阿鳳先不要同皇帝糾纏了,同時輕聲的把皇后和皇帝間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公主殿下,您還是先去看看皇后娘娘,江國公那裡,不是問題。”
他見阿鳳的神色越發焦急,且還帶上了怒氣,怕她再一怒之下去找皇帝的麻煩,又彎下身子道:“江國公那裡包在我身上,公主殿下自管放心。”
“要不,我親自去瞧瞧江國公,看看他有什麼話要對公主殿下說。公主您現在,還是先去看看皇后娘娘。這宮裡,無風都能起三尺浪,點丁的小事都能翻了天。”
“不用一個時辰,還不知道這宮裡會傳成什麼樣子呢。”他能提點都提點了,如果阿鳳再不同意他也沒有法子。
阿鳳倒底知道輕重緩急的,同時更清楚江銘是個有分寸的,不可能真把自己給搭進去;她來找皇帝,也不過是因為擔心。
她知道、她明白和她會擔心是兩碼事,不過現在皇后和皇帝之間大吵了一架,她自然要先去看看自己的母后,只能聽張有德的讓其去找江銘了。
張有德是皇帝身邊的人,比肖有福去天牢要好太多了。這一點,張有德不說阿鳳也清楚。
純兒看了一眼遠處的皇帝:“既然如此,那皇上那裡我去照應一二,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她只是開了口卻沒有抬腳,就是在等阿鳳的主意。
肖有福看了她一眼,張有德已經笑著道謝:“有勞姑娘了。”他知道純兒是什麼人,哪怕現在純兒不是郡主了,但其深得阿鳳和皇后的喜歡,郡主之位早晚還是人家的。
阿鳳也點了點頭:“你也不用多說什麼,父皇也識得你,你看機會來吧,如果能勸上幾句的時候你就勸幾句,尤其是關於我母后的事情。”
她自己的事情倒不假手於人,因此並沒有多叮囑純兒。
純兒這才抬腳跟了上去,提著裙子一路小跑——肖有福看著她的背影發呆,被張有德給踹了一腳。
太監們對女孩子可沒有太多想法,所以張有德自然知道肖有福不會起什麼色心;只不過肖有福如此,卻讓張有德很有點意外。
肖有福輕輕一笑:“沒有什麼,你讓底下的人多照顧純兒姑娘一點,沒有壞處的。”他說完轉身要走,最終還是回過頭來:“來的時候,有點巧。這兩天,事情也太多了些。”
張有德聞言一凜,想一想也真的是這樣:純兒姑娘到長公主身邊才多久,可是大長公主和柳氏就死於非命了。
要說同純兒有關,也無憑無據,但說同她沒有一點關係,又實在是太巧了些。
此時的純兒自然不知道兩個老太監在議論她,追到皇帝身後兩步時便不再小跑,放輕了腳步輕輕的道:“皇上,長公主讓我來伺候皇上。”
皇帝冷冷的哼了一聲:“她倒還算是有幾分孝心。”他倒底是心氣難平,而純兒算是阿鳳的人,他便放慢了腳步讓純兒跟上。
同時他一擺手讓其它人遠離了:“你是阿鳳身邊的明白人,阿鳳又聽你的,平常你也要多勸勸她。唉,朕當然不會把江銘真的關起來不放,實在是江銘太放縱了,要給他吃點苦頭而已。”
“做皇帝,可不是那麼輕鬆自在的,各種各樣的事情到了朕的面前,朕都要想的周全一些,不能憑著自己的喜惡行事啊。但是,卻無人懂,也無人體諒朕。”
純兒輕輕一嘆:“難為皇上了。阿鳳只是那個性子,心底是絕好的,這一點皇上最清楚。來時我也勸過阿鳳,但是阿鳳一心念著江國公,反倒沒有替皇上想上一想。”
“皇上的難處,其實才是最大的。這一點,阿鳳還要大些才能明白,皇上您也不要再生氣了,阿鳳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嘛。她的心裡,肯定把皇上和江國公放的齊平,並不是只為江國公著想的。”
“不過是關心則亂嘛,江國公人在天牢裡嘛,阿鳳才會亂了心神。皇上,有些事情我會慢慢同阿鳳說的,以後阿鳳就會知道皇上的難為之處,必不會再像今天這樣為難皇上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