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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此時應該已經很晚了,山中秋夜清冷,寒氣襲人,小魚裹在被子裡都覺得手腳冰涼,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不知道師父在這寒夜裡在想些什麼竟想得如此入神。輕輕喚了一聲:“師父?”

南苧回神望了眼小魚,小魚道:“師父怎麼還沒睡,很晚了吧,教中有什麼事麼?”

南苧嗯了一聲答道:“沒什麼大事,你先歇息,為師稍後便睡。這次出來也有些時日了,我們明日早起便回山去吧。”

說罷起身,走到床榻旁的屏風後。小魚擁著被子閉上眼睛躺在榻上,只是說了這麼兩句話,就有些睡不著了。心中有些失落,還以為能在這裡陪師父多留些時日,誰知明日便要回山了。耳中默默聽著師父故意放輕的腳步聲,悉悉索索的換衣聲,片刻傳來撩水聲,屏風後開始有些熱氣蒸騰。師父原來不用淨身咒,而是施法將冷水變熱再來洗浴的。

小魚閉目聽著水聲,一陣一陣彷彿撩在自己心上,翻了幾個身越發睡不著了。

屋外似乎下起了雨,一場秋雨一場寒。雨聲淅淅瀝瀝打在屋脊上,樹葉上,讓屋裡的人也隨之染上了莫名的愁緒。

她總是會想起師父,那種思念,與對別人的想念,決然不同。她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他,卻也只能是背地裡想想而已,那終究是師父,他心裡能容得下情愛麼,能容得下一個徒弟對自己的愛麼?

白日裡師父那個讓自己心跳不已的眼神,究竟是自己看錯了,還是,她在師父眼裡,也有那麼一點不同?

小魚無聲輕嘆,翻了個身,去看窗上映著的斑駁樹影。

又過了片刻,屋內又恢復安靜,師父換了乾淨衣衫,擦乾了頭髮,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小魚靠在床榻裡側,面向外,微微睜開眼睛去看,師父將長髮梳理整齊,清清爽爽束在頭頂,一身潔白裡衣,帶子鬆鬆繫著,沒有腰帶,袖口挽起,抬手間可見男子獨有的肌肉線條。師父吹熄了燈,向自己走過來。小魚忙閉眼假裝翻身向裡躺過去。

南苧掀開被子躺下,身上是清爽的味道。不知師父用什麼藥草來洗浴,味道很好聞。小魚不由深吸一口氣,又徐徐吐出,擔心著被師父發現自己還沒睡,心下又期待著師父的靠近。

南苧碰到了小魚的足踝,感覺她腿腳凍得冰涼。已經快入冬了,這夜裡的確冷得很,想罷便抬手將小魚身前被子掖好,手在她腰間流連了一下,終於還是環臂在她腰間,將其摟在懷裡貼著自己胸膛。

肌膚不經意間熨燙在一起,小魚想刻意壓制自己的心跳,心臟卻不受控制一下沉似一下地撞擊著,這樣的情境,實在是一種煎熬。

過了片刻,師父傳來悠長清淺的呼吸聲,應該是已經入睡了。小魚假裝翻身正面躺下,把頭挨在師父胸前,聽著他沉穩的心跳,伴著屋外滴滴答答的雨聲,也慢慢進入夢鄉。

像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小魚第一次在夢中遇到了自己思慕的人。一剪閒雲一溪月,他回首望她,長睫冷目,淡然一笑,人間煙火都化作了雲水禪心,她站在原地竟不敢靠近,只想就這樣守著他,共長天秋水,品浮世清歡。

作者有話要說:

☆、秘密洩露

兩人回到見微山,山中依舊是春花爛漫一派祥和,跟山外的秋雨迷離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

小魚剛一回山,就有弟子來傳,護教仙尊密有容要見她。心下狐疑,不知他找自己會有何事。

敲門進了護教仙尊的書房,見他正端坐案前,案上擺著兩瓶酒和一些仙果。護教仙尊一見小魚,便堆上一臉慈祥的笑容,讓小魚坐下,緊接著一番噓寒問暖,小魚心不在焉地答著,心裡猜想到底是何事會讓他找到自己。

說了半晌,護教仙尊終於轉到了正題。

“小魚,本尊知你素來和小兒交好,想必他也能聽得進你的話去……如今蘭夕大了,也越來越不願意跟我這老頑固說話了,唉——”說到這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頓了片刻,終於說道:“本尊知道現在凡界男風盛行,許是他出山幾次,就沾染了些不良風氣,如今也學著那些人不幹正經事,越來越混賬了,咳咳,想必你也有所耳聞。”

他指的是蘭夕和落塵生的事。小魚心下明瞭,原來是讓自己去做說客。

“本尊幾次勸誡他要為家族著想,顧惜聲望,將來他還要受命天庭,還要娶妻生子成家立業,怎可一直這般胡鬧下去,可誰知他居然敢頂撞於我,唉,真是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都怪我以前太過縱容他,而今真是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