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陌生的地方,才有一番獨特的自在。
上次去了N市,雖然不遠,但也覺得很是輕鬆。
其實他才是真正不負責任的那個人吧。
這是他性格中的缺陷,是自己的業障。
要如何自修自證?對於他來說一直不是個輕鬆的事情。
正如肖倫所說,若是被他人插手他們的事情,他很可能將人打包回府,自己雲遊四海逍遙去。
肖倫……兩人之間從來沒有任何承諾。
……但又似乎彼此深切信任著。
本來淡然的面容,嘴角彎了彎。
他這算是為情所苦嗎?有趣。
飄忽的心思隨著秋風散去,恰逢聽到門鎖開的聲音。
剛進門的肖倫一眼看見容安竹在陽臺上,坐在藤椅上,回頭看著他。
瞥見他臉上的那抹笑容,肖倫眯起眼睛,直覺不對勁。將手上的便利店的塑膠袋扔在廚房的料理臺上,肖倫一邊脫下風衣,一邊走向陽臺。
容安竹看著美男脫衣秀,嘴角翹著。
肖倫過去,俯身給他交換一個吻,才抬起身子來說:“趁我不在的時候,在陰謀什麼事情?”
“我想休年假。”容安竹開門見山。
肖倫微微一愣,挑眉想想:“你想休多久?”
“一個月可以嗎?”容安竹問。
肖倫感慨,容安竹竟然是用商量的語氣——憑他的瞭解,這小子通常是說一不二的。
這麼想著,有著一點竊喜。
“有點長。”肖倫故意這麼說,或者說心裡其實也這麼長。
容安竹挑眉。
“不過還是可以的。”肖倫立刻改口。
雖然另一個大老闆不太情願,但是容安竹還是開始休起他的年假來。
頭一個星期呆在自己的租屋裡面沒有出門,在家睡醒上網,上完吃飯,吃完睡覺。肖倫下班了也會去他那裡,但是避不談公事,只看看電影看看書,再盡情地滾床單。
第二個星期一開始,容安竹就登上了去雲南的飛機。
他自己租了一輛車,從雲南出發,開著去川西,去了甘孜,貢嘎,黃龍等地方。不若一般遊客喜歡攝影留戀,他看過就走,偶爾會進去寺廟裡聽聽經。
公司這邊自從容安竹一開始休假,就人心惶惶,就怕肖倫火力旺盛天天操勞他們——畢竟有前車之鑑。
可是出乎大家意料,肖總這次心情甚好,至少開始的時候是這樣。
到第二個星期的時候,在每星期伊始的例會上,肖倫不經意地說起:“容總現在不在,大家都辛苦一點,但是遇到拿捏不定的事情也不要自己做主,等容總回來再說;不過若是實在緊急的話……”
話說到這裡便悠悠停頓了下來,坐在他旁邊的楊副總雙手放在資料上,表情認真地說:“若是實在緊急,我們也不得不聯絡容總了。”
……其他要員恍然大悟之後,頓時汗顏——看看人家楊副總,多會揣度上意。
不然怎麼就升到副總了呢?
所以容安竹慢慢開始接到公司里人打來的電話——一開始他為了回報肖倫的爽朗,特地答應不關機。
一開始還好,兩天一通左右,一個星期以後,幾乎就是天天都有好幾個電話,問他要緊的公事要怎麼處理。
容安竹稍微想想,便猜得八九不離十,大概是肖少爺一人在家還是寂寞了,變相地催人回去呢。
若是以前,定當會覺得煩躁不耐煩,不過這次,而只是淡淡地笑笑。
肖倫也有同他簡訊聯絡,一天一通,簡單報告彼此情況。他似乎很繃得住,從沒有打過電話。
除去覺得不能讓容安竹看扁,其實也是覺得,對自己是種歷練吧。
從小到大,從沒有一種感覺,是離開了哪個人就不能活,現在也是這樣。
但是會覺得寂寞。
雖然會覺得寂寞。
第三個星期末,容安竹在麗江的一個酒館裡,他在這裡住了兩天了。老闆是個,讓人看了一眼會忍不住繼續看下去的男人,穿著牛仔褲和T恤,健壯但並不是肌肉男,清爽隨意的髮型,留著一些胡茬,不常笑,但是笑起來很好看,他的眼睛很黑,裡面有很多東西。容安竹知道他颳了鬍子穿上西服後會是怎樣一番風景,也知道他曾經定是這樣的人。
有種奇異的荷爾蒙,讓容安竹知道這同他是一類人,當然,純欣賞,他對他並沒有那個意思。
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