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各地官員按期繳納賦稅,其餘聽憑任之,整個緬甸就象一隻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
哦,對了,但即便如此,緬甸諸國王仍把國運寄託於佛祖身上,熱衷於向寺廟捐贈財富,比如陛下提到的二十年前仰光大金塔的最大一次貼金,便是孟既王南下朝拜仰光大金塔時所為。”
王楓不由幽幽嘆道:“宣室求賢訪逐臣,賈生才調更無倫,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緬甸是三清道祖與如來佛祖賜予中國人民的一片沃土,以前有大山阻隔,現今山路已通,如上天賜予,天予之而不取,必受其害。”
李鴻章點點頭道:“陛下言之有理,其實緬甸落到如此田地,不僅僅是高層統治者的愚昧腐朽,與緬甸民眾也有著脫不開的干係,英國駐印度前總督拉姆齊曾對緬甸人有過點評,他說在東方所有的民族中,沒有一個民族比緬甸人更為狂妄地表現他們的優越感和更為固執地自行其是。
想我中國,雖然二十年前與緬甸的形勢有相似之處,但還是有不少明白人的,而緬甸數百萬人口,卻是一個也無。
近二十年來,緬甸國內愈演愈烈的政治鬥爭令政府幾近於癱瘓,這又刺激了英國進一步侵略緬甸的野心,並且隨著法、美等國的勢力逐漸進入中國,英國認為有必要透過緬甸,開啟另一條進入中國的道路,而第一次阿富汗戰爭的結束和對印度錫克教徒戰爭的勝利,使英印政府足以抽調軍事力量,發動對緬甸的戰爭,於是拉姆齊於一八五二年果斷的發動了第二次對緬戰爭。
第一次對緬戰爭,英國出動四萬兵力,耗資一千三百萬英鎊,傷亡一萬五千人,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而第二次對緬戰爭只出動了萬餘兵力,這一次,緬甸從一開始就步步退讓,無力組織大規模的抵抗運動,半年之內喪失大片國土,全部出海口喪失殆盡,這說明緬甸統治階級在二十來年的內耗當中,已經極其虛弱了。
雖然現今在位的緬王敏東力推改革,並向法美求援,但法國更感興趣的是越南和中南半島,拒絕了敏東王建交的請求,敏東王又透過美國傳教士轉交信件給美國國務卿,希望與美國建交,卻由於東南亞不是美國的殖民目標,因而也未獲得回應。
總之,自第二次英緬戰爭的十年來,緬甸每況愈下,迴天無力,而英國又不滿足於佔據下緬甸,對上緬甸的涉足也越來越深,即使沒有我中國插足,恐怕也是離滅國不遠了。”
周圍陷入了沉默當中,緬甸的歷史,是一部作死史,不作死就不會死,大清雖然再是不堪,卻還沒到自己作死的地步,之所以被流放出中國,主要原因還在於民盟軍太過於強勢,而且在最後關頭,王楓放棄了對滿蒙的屠殺,改而以流放作為和解手段,滿蒙在要麼死,要麼走的二選一之下,只能離開中國大陸。
楊水嬌搖搖頭道:“原本我以為大清已經夠糟糕了,而今日聽李部長這麼一說,才知道緬甸比大清更糟粕,不過緬甸越混亂,越虛弱,對我們就越是好事,至少石大哥那邊能省下不少力氣呢。”
“那是!”陳老大接過來道:“下緬甸約有一百五十萬人口,上緬甸在兩百五十萬左右,而我們有近二十萬大軍,平均每人消滅二十個緬甸人,不困難吧。”
把緬人滅族,或者最起碼要驅趕出去,這是王楓的目地,但是以他的身份,只能做,不能說,於是向前一指,微笑著把話題岔開:“我們的老朋友來了。”
中國艦隊在出現的那一刻,立刻引來了岸上的關注,無數緬甸人放下手裡的活計,呆呆看著那威武雄壯的軍艦漸漸駛來,嘴裡喊叫著聽不懂的話,英國人則是不停的划著十字祈禱,還有人撒腿向回飛奔,在碼頭區的緊張氣氛中,一行英國人快步而來,領頭的正是王楓口中的老朋友,曾參與過東印度公司對華作戰的海軍准將蘭伯特。
蘭伯特在被民盟軍釋放之後,回國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由於他是副司令,不需要承擔戰敗的主要責任,因此只是被免職了,可是他對印度緬甸的瞭解和熟悉,又是英國政府急需的人材,於是半年之後,被重新起用。
當時英國在緬甸有三塊殖民地,分別取自於第一次英緬戰爭的丹那沙林與阿拉幹,第二次英緬戰爭的勃固。
丹那沙林位於緬泰邊境,盛產鎢、錫和柚木,柚木樹幹筆直,樹高在四十米以上,直徑兩到兩米半,木質堅硬,耐化學腐蝕,是用於造船與鐵道枕木的最佳木材。
而阿拉干與孟加拉接壤,這個地方可能很多人沒有印象,但現代社會大名鼎鼎的國際難民羅興亞人,就是來自於此,是在英國奉行以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