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茾禮要請不少人,出了上元節也就差不多該開始準備了吧?黛玉對這些清楚嗎?”
林海笑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傻瓜,你以為給黛玉請的先生和嬤嬤是請假的?你也知道,普通一戶人家,一年才多少銀子的花用,給黛玉請的秋先生一年的束脩就是二百四十兩。這個李嬤嬤因為是皇上當年連著身契一起送過來的,就是這樣,現在每月也是拿的5兩的月錢,更別說另外送出的賞賜了,如果是去外面請一個嬤嬤,一年也要上百兩的。
我早有交待秋先生和李嬤嬤,有關黛玉的及茾禮,她們會幫著操辦的,到時就由你昀堂嫂接待女眷,反正來的都是親友,別人也知道我們府裡的情況,也不是故意找一個沒有誥命在身的人接待這些來客。”
林睿聽了也不由點點頭,忽然想到一點,“爹,明年黛玉出嫁後,我們家又沒人管家了,怎麼辦?”
“你還真是操心的夠遠的!”用手慢慢地敲擊著炕桌,林海雖然這樣說林睿,其實他自己也覺得很麻煩,“如果實在不好辦到時也只能讓幾個姨娘管著吧,現在你年紀也漸大了,她們也知道我的底線,不會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再有,到時讓她們四個人管,也只是管一些內宅的事,人情往來這些以後直接交由二管家負責,我們再多看著點,除了她們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
“昀堂嫂怎麼樣?”
林海直接搖頭,“不好!先不說林昀和我們這一支隔得太遠,找一個外人管家就不好,那樣還不如直接讓府裡的下人來管著,如果認為管得不好馬上就可以換了。如果讓路氏來管著,先不好其它,如果她給我們管了幾年家後,從中得到好處了,到時你成親後她不願意放手又是一件麻煩事,也許是我小人了,但誰能保證一個人不會變呢。還有,你忘記了,林昀今年要參加會試,如果有幸中了進士的話,他肯定還是希望去當官的,到時他們一家也就不會住在我們府上了。”
“今年府上又有兩個參加考試的,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林昀的希望不大,趙子軒稍微比林昀好點,但是好得也有限。當時聽趙澤說過他兒子的情況,我還想著是不是將迎春嫁給他,幸虧趙子軒沒到的時候沒有提起這事,不然就是兩人最後成親了,也很難生活下去。”
林睿聽了林海的話,也深以為然,並不是說趙子軒有什麼不好,正如趙澤所說,他這個長子是一個有些書呆子型的男人,但見過人以後,才知道他同時他又是一個將規定禮儀深刻到骨子裡的男人。對於女人他是那種認為連閨名都絕對不能讓除了丈夫以外的男人知道的人,他來了還沒有多少天,就從一些同鄉那裡瞭解到一些榮寧兩府的事,認為這樣未嫁姑娘的閨名竟然傳得滿大街的讓人知道,絕對沒有任何人家願意娶這種聲名敗壞的媳婦。林睿在和他的談話中知道了他的意思後,就徹底歇了要幫迎春的心思。
上皇雖然在年初一的宮中宴會上沒有露面,不過將養了一段時間後,還是漸漸的有所恢復,慢慢又開始現於人前。三皇子大概也是清楚上皇的時日不多了,更加緊了對朝臣的拉攏,甄家的一眾人也幫著頻繁聯絡各世家大族。
在以前如果有鄉試、會試舉行的年份,京城社交圈閒暇時的各種賞花宴、賽詩會多得數不清,但今年新一年開始後,正個京城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緊繃的氣氛之種,連這些宴會也變得廖廖無幾了。
黛玉的及茾禮就在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林海也因為京城的現在這種氣氛,沒有大辦,只是請了林家的一些親友來,同時也正式給黛玉訂下了康寧這個字。
二月底的一天,皇上突然宣佈三月份上旬將要到鐵網山狩獵的訊息,因為上皇的身體現在已有好轉,所以這次的狩獵,上皇將一同前往。
林海一回到府裡,就找人通知大管家林忠到書房,等林忠進來見過禮後,林海直接吩咐說,“林忠,再過10天,皇上將到鐵網山狩獵,到時我也會跟著一起過去,大概十天左右。這段時間京城怕是不太平,你和方磊對府裡的守衛重新安排,特別是晚上按排守夜巡邏的人,一定不要有疏漏的地方。還有府裡除了採買,其他人任何人不可以隨便進出,有那些挑事不聽話,真接通知姑娘發賣。大爺在國子監的時候不用管,如果放假要出府,身邊一明一暗兩層護衛要按排好。”
“是,老爺,不過如果侄少爺和趙少爺要出去要攔著嗎?”
林海想了想說,“昀堂侄那邊我會和他談,趙少爺那邊不用多管,他這段時間備考也很少會出府,即使出去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其它的照我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