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個世界上與她血脈相連的兩個人之一,他們血脈相通,誰也無可取代。
宋詩穎看秦洛親了親孩子,眼中便浮現幾抹憂色。
雖然兩年了,但她一天都沒有離開過秦洛,她如何不知道秦洛心裡的痛呢。
那一場沸沸揚揚的婚禮,那一場痛徹心扉的別離,那一身永遠也無法癒合的傷口。
愛情的世界裡,從來沒有誰對誰錯,只是,一旦傷害了,便難以回頭。
宋詩穎在外面看電視,吃西瓜,秦洛神色平靜的走出來,收拾了一下桌面,將所有東西擺回原位,直到沒有看不順眼的時候,才坐下來。
宋詩穎邊吃邊搖頭:“我都覺得你有強迫症了。”
“我只是不喜歡亂而已。”秦洛的氣色確實不太好,養了一年了,也不見好轉,宋詩穎也只有搖頭嘆息的份。
“小寶睡著了?”
秦洛點了點頭,撈起旁邊的蒲扇啪嗒啪嗒的扇起來。
又環顧四周。
這是一套八十九平方的兩室兩廳小套房。
她與宋詩穎各自住了一個房間,孩子跟她睡。
房子因為戶型不好,空間看起來並不合理,而且年代久遠,裝修也早就落伍。
可是她們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年。
其實這周圍的房子全都半舊不新,大多還是民房,能找到一個小套,已經是十分不容易了。
還是學校考慮到她們情況特殊,跟當地居民協商許久才給辦下來的。
不知不覺,兩年過去了。
秦洛抱歉道:“對不起,詩穎,這兩年讓你跟我吃苦了。”
宋詩穎繼續舀著西瓜,完全的不為所動:“得了,這話你都說了兩年了,你沒說煩我都聽煩了,再說了這兩年,咱們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哪裡需要說什麼謝呢,別再讓我聽到這幾個字了啊。”
外面有敲門聲。
宋詩穎朝門口看了眼,便放下西瓜跑去開門。
一臉和氣的房東太太端著自家做的酒釀站在門口,鬆軟甜糯的酒香已經鑽進了她的鼻孔,她頓時喜笑顏開的側開身體:“張阿姨,你快進來坐吧。”
“不坐了,我樓下還有幾個客人,這點送給你們嚐嚐,拿進去吧。”
宋詩穎討好的笑著:“那就謝謝你了,張阿姨。”
房東張太太沖房內的秦洛點了點頭:“好了,那我先走了,哦對了,還有你們的房租還剩了不少呢,我過兩天給你們送過來啊。”
宋詩穎想說不用了,可惜張太太已經走了。
她轉身進門,還不忘感慨:“張太太真是個好人,幫了我們這麼多的忙,現在要走了,我還真捨不得。”
秦洛亦然。
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多少都是有感情的。
雖然這裡物資匱乏,相對落後,可是民風淳樸,鄰里熱情,對秦洛和宋詩穎這兩個帶一個孩子的孤身女子更是照顧有加。
不過他們始終不是屬於這裡的,離開,也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宋詩穎分了點酒釀給秦洛,秦洛卻是不感興趣的,擺了擺手,宋詩穎便獨享了這一份美食。
秦洛進房去收拾行李,宋詩穎站在房門口對著她的背影嘆氣。
兩年的時光,在秦洛身上清晰的刻下了一道道烙痕,如果說她二十八歲以前老天爺是厚待她的,歲月鮮少在她身上停留駐足,那麼二十八歲之後,她在急速的衰老,這不是單指外表,而是她的內心,疲憊又蒼老。
其實這不能怪她。
那時候,她在醫院足足躺了三個月,雖然秦洛沒說,但宋詩穎知道她其實每天都在等,等沈少川的出現。
然而,她的希望到底是落空了。
她一個人懷著身孕,誰也不讓告訴,就一個人在床上躺著。
因為婚禮上的事情給她打來的巨大打擊讓她心力交瘁,她的身體被嚴重透支,秦海蘭幫她檢查後發現,她得了抑鬱症。
然而更意外的是,醫院查出秦洛懷孕了!
此時剛好懷孕一個月。
然而醫生開始並沒注意,已經給她用了不少抗抑鬱的藥!
醫生建議她將孩子拿掉,秦海蘭亦勸她,三思而後行,誰也無法保證這個孩子將來生出來會不會健康無缺。
可秦洛還是執意而為,堅持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只是她身體虛弱,隨時都有可能流產,為了保胎,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個月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