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川苦澀地搖搖頭,“她不知道。請幫我保密。”
想必他有自己地苦衷,林琴箏也不再問。
“琴箏,你幫我一個忙。”他露出慎重的目光。
“你說。”她定當盡力而為。
少川用茶水在茶几上寫出一個年份,“請幫我查一下這一年的出境紀錄。從本市,到美國。”
“你要查誰呢?”
他想開口,卻發現說出這個名字對自己來說是異常的艱難。
只得再寫在了茶几上。
林琴箏在看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已經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少川,這不是你。。。。。。”“是的,麻煩你了,琴箏。我先走了。”他站起來,不打算再作停留。
“少川,”她欲言又止,終是忍住,“保重。”
少川輕輕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林琴箏看著他深淺不一的步伐,溼了眼角。
鎮定了一下心神,她拿出電話撥了出去,“是我。”
那邊的夏榮光愣了愣,林琴箏很少這麼晚了打他電話。
知道他說話不方便,也不等他回答,徑直問,“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見一面嗎?”
夏榮光擰眉,這些年,林琴箏除了沈少川和秦洛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主動打過電話給他,更別提求他什麼了,如今沈少川沒了。
他也無比悵然。
思忖片刻,他開口,“明天下班以後吧。”
“好,”林琴箏掛掉電話,站在窗邊看著底下萬家燈火,以及身後陪伴她的這一室清冷,她覺得老天對她真的不薄了。
活著,便好。
*
三天沒見小寶,當她下車,小寶朝他跑過來時,秦洛的心中湧起一股感動。
日暮西沉,月上柳梢頭。
她突然一點不後悔去看宋晉修。
秦海蘭說得對,無論如何,那是他的父親,她的生命,有一半來自於他。
如果那一天,她要歸去之時,她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陪在身邊,送她上路,因為這是她生命的延續。
這麼多的生離死別下來,她終於悟到了這個道理。
人死如燈滅。
沒有什麼不可原諒的。
吃過晚飯,她與秦海蘭說了大概的事情經過。
秦海蘭並沒有說什麼,只說她處理的很好。
那個晚上,她睡得很踏實。
所有的人都死了,這件糾纏了二十多年的陳年往事,是不是就能真的翻過去了?
只是苦了活著的人。
想起沈母,她就心痛難當。
**
第二天下班後,秦洛提著一籃水果去看沈母。
結果正好遇上沈母要自殺。
她已經爬上了高窗臺,如果不是護士正好經過,眼疾手快的將她拉了下來,現在悲劇恐怕已經發生了。
沈少怡聞訊趕來,抱住沈母便哭:“媽,你這是幹什麼,少川俊軒都沒了,難道你還要讓我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嗎?我們這麼多年母女情分,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嗎?就算沒有他們,我也一樣可以照顧你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呢。”
沈母表情呆滯,只是呆呆的望著窗外,彷彿對她的哭聲置若罔聞。
秦洛見狀,心底說不出的難過,她提著水果籃站在門口,沈少怡讓醫生過來給沈母吃了藥,她沒多久就睡著了。
沈少怡自然也看到了秦洛,臉上明顯是不歡迎她的:“你還來這裡幹什麼。”
秦洛垂眸,道歉:“對不起,少怡姐,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不能改變這樣的結果,要是我能做點什麼,請你告訴我,我一定盡力。”
“算了吧,難道你覺得你們害我們全家還害的不夠徹底嗎?”沈少怡臉上帶著諷刺的笑意,看的秦洛無地自容。
沈景陽因宋晉修而死,沈少川因秦洛而死。
不,秦洛陡然想起宋晉修臨終前說的話,他說並沒有刺中沈景陽的要害
可是這話現在說出去,除了滿是開脫的意味,又有什麼實際意義呢。
“對不起。”
沈少怡似乎很煩,揮手:“夠了,秦洛,我不想聽這些了,我麻煩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趕緊走吧,別再出現了。”
秦洛幾乎是被趕著離開醫院的。
這讓她很沮喪。
她總想著能為他們做點兒什麼。
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