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站在門口,挺拔的身姿多半淹沒在陰影之下,修長兩指間夾著菸蒂,他隨意的吐著煙霧,俊臉隱在霧氣之後,那樣的感覺朦朧到幾乎失去真實。
“你呢?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展顏迎上他深邃的眸,容易淡漠,語氣也出奇的平靜,而藏在身後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著。她在等他的回答,只要他說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她就相信他,哪怕那只是謊言。
☆、第2章 胚胎標本
可是,他沒有,他冰冷的沉默讓她徹底的失望了。
他抱著一個小產的女人,堂而皇之的踏入她這個正妻的地盤,此舉無異於在她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可是,他連一句解釋的話都吝嗇與給她。季維揚,有他這麼欺負人的嗎!
與此同時,季維揚正微眯著眸子看著她,他真恨不得撕掉她臉上那張淡漠的面具。結婚三年,無論他做什麼,無論他如何挑釁,她的反應永遠是冷漠的,波瀾不驚的。他真懷疑,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心。
“展顏,你知道如果一個女人連最基本的嫉妒心都沒有,那意味著什麼嗎?真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我們的婚姻。”他將指尖尚未燃盡的菸蒂丟在地上,踩滅,而後冷漠的轉身。
展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前逐漸被淚水模糊。唇邊揚起的笑,諷刺也苦澀。她的婚姻,就是一個人守著空曠的大房子,她的婚姻,就是從希望一直等到絕望。
白皙的手背撫過面頰,竟是一片溼漉,展顏苦笑,原來她還會為了這個男人而哭。
噹噹噹,門外的人象徵性的敲了幾下門,未等展顏說‘請進’,房門已經被推開,一身護士服的杜小莫走進來,啪的一聲將一本雜誌甩在桌案上。又是無聊的八卦雜誌,近幾期的頭版頭條都是季氏集團總裁季維揚與當紅玉女丁懿菲的風流韻事。對此,展顏早已見怪不怪。
“怎麼?哭了?”杜小莫只見她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有未來得及擦掉的淚痕。
“沒有,眼睛進沙子了。”展顏壓低了頭,含糊的回答。
杜小莫聳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騙,你就繼續騙吧。不過騙別人容易,騙自己可就難了。”
展顏苦笑,不語。心房中一陣陣的悶痛是那樣的清晰。
“聽說你男人又給你帶綠帽子了?那女人剛住進高幹病房,還是你做的流產手術!展顏,你腦子沒進水吧?”杜小莫嘲諷的說道。
展顏拿起聽診器起身,目光如水平靜,“人被抬進醫院,我和她只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而已。還有別的事嗎?如果沒有我該去查房了。”
“你等等!”杜小莫叫住她,將一支試管遞到她面前,“丁懿菲的胚胎標本。”
展顏疼痛轉身,緊咬著唇片,冷冷的丟出兩個字,“扔掉。”那東西,讓她看著就有作嘔的感覺。
“展顏,做人一定要活的明白,你真的不想知道丁懿菲的孩子是誰的嗎?拿著它去做DNA,就算是離婚也得給季維揚放點血。”
啪的一聲,展顏將手中病例砸在桌面上,失控道,“我說扔掉你聽不懂嗎?知道了又如何?無論結婚還是離婚,從來都由不得我。即便離婚了,即便得到賠償,錢能彌補我三年來付出的青春與感情嗎?我活的越明白,只會讓我越痛苦。”
☆、第3章 每月八號
杜小莫也惱了,將手中試管重重丟入處理箱中,“得,算我多事。”她丟下一句後,摔門離去。
展顏的身體跌靠在堅硬的門板,手掌遮住眼簾,淚順著指縫不停的溢位。單純的杜小莫怎麼會懂,如果她那麼做了,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傷口已經流血不止,何苦還要再撒上一把鹽!
她也會傷,也會痛,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展顏的狀態根本沒辦法進行手術,她請了病假,早早的回家。
她的家位於高新區半山腰的一座花園洋房,更確切的說,這並不能稱作是家,只是季維揚買給她的房子。
她纖瘦的身體窩在飄窗上,靜靜的看著園中風景。她的園子裡沒有花草,種植著大片金色法國梧桐。
記得她第一次站在這裡時,指著空落的園子,雀躍的對他說:我要在園中種很多很多法國梧桐。
他只是冷淡的回了句,“隨你。”
其實,她很想告訴他:在古老的傳說中,梧為雄,桐為雌。梧桐同長同老、同生同死。它象徵著至死不渝的愛。
窗外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恍惚間,記憶倒退回三年前。
那一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