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她長舒了一口氣,神色略略輕鬆了些,暗道:原來剛才五叔的神色緊張是故意做給做自己看的,開個玩笑罷了。
秀秀眼眸流轉,又好奇地問道:“可是這種眩暈不止出現過一次,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段逍遙被文秀問得一陣臉紅,隨後忙不迭地站起身來,踱步到了窗前,只留給秀秀一個背影,不自然地朗聲言道:“從脈象上看,大侄子的確有些體虛,據我推測,可能是你還不適應這裡的風土所致吧。”
“哦。”文秀滿意地點點頭,暗道:的確,我突然從現代穿越到了古代,環境大變,身體一時不能適應也是有的。
“大侄子,你可要注意多多休息才是的。”段逍遙不放心地叮囑著。
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文秀心中甚喜,暗道:原來不是什麼要命的大病,太好了!
她一下子從椅子上躍了起來,躥到了段逍遙的身後,親暱地摟著神醫。口中連連道謝,羞得段逍遙滿臉通紅,尷尬不已。
隨後,文秀告辭離開了段逍遙的房間。而這位神醫望著秀秀歡悅的背影,心頭卻是一陣刺痛,那眼中瞬間便溢位了淚水。
他顫顫巍巍地踱回桌前坐下,一邊流著淚,一邊喃喃自語:“大侄子,你可別怪五叔啊,五叔只是希望你今後過得快樂。你懂嗎?五叔愧為神醫啊!”
段逍遙大滴大滴的淚水不一會兒便浸溼了桌上的那本醫書……
為文秀帶著輕鬆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院中,聽到劉飛他們還在教小寶讀書,不忍打擾。便直接來到了白玉嬌的房中。
此時,白玉嬌正坐在窗前手拿針線、縫補著一件衣衫。文秀湊了上去,坐在了白玉嬌身邊,歪著頭親暱地問道:“玉嬌姐,你忙什麼呢?”
白玉嬌盯著手中的活計。只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下可愛的秀秀,笑道:“我沒事做,幫小寶改幾件衣服。這孩子,長得真快,這才幾個月啊,便嚷嚷著衣服又緊了些。”
文秀抿嘴一笑。附和道:“小寶這個年紀就是長得快嘛,說不定咱們小寶以後的個頭能超過李大哥呢。”
白玉嬌聽了這話,欣慰地一笑。緊走了幾針,完成了手下的活計,用貝齒咬斷了絲線,一邊舉著小衣衫欣賞著自己的成果,一邊言道:“個子高矮都好。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長大,別無所求。”
聽了這話。文秀的心中一動。以前,自己還曾認為這位巡按夫人庸俗不已,而隨著接觸的加深,秀秀卻逐漸對她生出幾分敬佩來,越發拿她當成自己的長姐看待了。
今日,這位母親簡單質樸的一句希望之言,卻讓文秀心中感慨萬分,她不禁想起現代那些個望子成龍的父母,想起了現代那些從小就在各種培訓班中長大的孩子。
一個人的快樂與幸福,有時候並不取決於他到底擁有幾項特長、到底會背多少個英語單詞、到底是不是重點學校畢業……
文小寶是幸運的,他生在古代,並不會又那麼多的課業負擔和競爭壓力,而他的母親對他的期望也是一樣的簡單。這樣的簡單,真好!
白玉嬌見秀秀一直低頭不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忙柔聲問道:“秀秀,你在想什麼?我見你今日臉色有些蒼白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要不要請神醫來為你診診脈?”
文秀忙從自己的胡思亂想中醒了過來,含羞笑道:“呵呵,多謝玉嬌姐的關心。我剛才特意找五叔看過了,沒事的。他說讓我多休息,這不,我們今日都沒去廬州府衙呢。”
白玉嬌這才微笑著點點頭,手中利落地將小寶的衣衫疊好,口中說道:“就是嘛,你又不是真正的巡按大人,不必天天這麼苦著自己,該休息的就要好好休息。”
一聽這話,文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聲嘀咕道:“就是,當領導的還有個週末可以休息呢,我也要勞逸結合呢。”
白玉嬌倒是對秀秀口中的新鮮詞彙毫無興趣,而是從床頭的包袱裡取出了一件紅色的錦緞長裙,裙襬上繡著雪白的蓮花,豔麗清雅。
“這是做給你的。”白玉嬌將那長裙送到了文秀的手中,粉面微紅,略帶羞澀地言道:“本該早就做好的,前一段染病耽擱了。”
文秀激動地展開長裙,陽光之下,那蓮花生動嬌美,好似迎風搖曳一般。
“好漂亮啊!”秀秀忍不住讚道,心中已經感動萬分。
白玉嬌見秀秀愛不釋手,心中蔚然,她湊到秀秀的耳邊,悄聲細語道:“我知道劉飛喜歡荷花,所以才給你繡了這條,你也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