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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部分

彈不得。

我這又是怎麼了?雪盈費力地微微低頭,觀察著自己的處境。她發現自己穩穩地坐著,身上並無繩索,可就是一動不能動,連轉頭都十分困難。

雪盈見狀心中愈發恐懼了,她漆黑的眸子的轉動了幾下,忽然猜到:自己莫不是被什麼人點住了穴道?那會是什麼人呢?劫匪嗎?

雪盈越想越覺得陰冷,竟忍不住渾身打起了寒戰,那原本俏麗的嬌容也變得煞白無色。她鼓足了勇氣,想要高呼幾句“救命”。卻也是枉然,自己連個聲音都發不出來呢。

看來自己這次凶多吉少啊!對未知的焦灼和恐懼讓何雪盈的美眸中漸漸閃出了瑩瑩的淚光。

就在這時,外室傳來了腳步聲。何雪盈的心中猛然一縮,一雙眸子頓時瞪得溜圓,朱唇顫抖不已,暗道:是那些劫匪回來了嗎?

她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外室的動靜。緊張得幾乎要窒息。

外室之中亦是滿地狼藉,角落各處佈滿了蜘蛛網。一個面帶輕紗的年輕人健步如飛地走了進來,朝著早已等候在臺階上的男子恭敬地抱拳施禮,口中低聲稱呼道:“文……文大人。”

背身站在臺階上的男子“嚯”地一轉身,瀟灑地一揮手,含笑答道:“段公子不必多禮。”

文大人?段公子?這兩個人熟悉的稱謂和這熟悉的聲音不禁讓內室的何雪盈心中疑惑不已:外面的人是文巡按?那他為什麼要劫持於我呢?而和文巡按一起的那位段公子又是何人呢?

不錯,外室臺階上之人正是文秀,她讓李皓軒點了何雪盈的穴道,又在此等待來取木雕的段少輝。

見少輝如約而至,秀秀忙從臺階上躍了下來。幾步踱至少輝的面前,抬手在他的肩頭一拍,明眸一閃,朱唇一揚,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平和地言道:

“咱們又不是在知府衙門,何必稱呼得如此生疏呢?不如我就叫你少輝、你也叫我文必正嘛。”

段少輝尷尬臉頰一紅,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言道:“那……那怎麼行?”

秀秀爽快地仰天一笑,心中暗道:如何稱呼是次要的,關鍵是讓內室的何雪盈知道你便是段少輝啊。

段少輝見巡按大人平易直爽,略加思索言道:“那恭敬……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就稱呼您:文……文公子吧。”

秀秀一聽這話,高興地擊掌言道:“這才對嘛。”

“文……文公子,我那木雕呢?”段少輝還不等巡按大人提及,便主動問了起來。

文秀見少輝如此急迫,低垂下眼簾,嘴角掠過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後踱出了幾步,背對著少輝言道:“那木雕對少輝你這麼重要嗎?”

段少輝羞得滿臉通紅,幸好有輕紗遮掩,別人倒是看不出絲毫破綻。他嘴角抽動了幾下,憋了好半天,才說道:“文……文公子莫要笑話,那……那木雕對別人而言可能一錢不值,但在我段少輝心中,卻……卻是無價之寶呢。”

此言一出,文秀抿嘴一笑,偷眼瞟了一下內室房門。而躲在內室之中的何雪盈親耳聽到段少輝之言,亦是心潮起伏。

秀秀雙眸一閃,鬼精地一笑,轉身又湊到了段少輝的身邊,探身問道:“少輝啊,既然你如此鍾情何家大小姐,為何不叫老祖宗上門提親呢?”

段少輝一聽這話,驚得面紅耳赤,他怎麼也沒想到堂堂巡按竟將婚姻之事說得如此直白。他躲閃開秀秀的目光,側過臉去,使勁搖著頭,羞澀地小聲言道:“少輝不敢奢望。”

而文秀的話也讓內室之中的何雪盈一驚,她的一顆心“砰砰”亂跳,那心跳聲大如敲鼓一般,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許多,以至於連段少輝方才的回覆之言都沒來得及聽清楚。

秀秀嫣然一笑,單手在腰間輕輕一扶,滿不在乎地言道:“怎麼?你是怕高攀不上?”說著,秀秀用犀利的眼神緊盯住了段少輝。

而談及這個話題,少輝心中總覺隱隱作痛,因此他的頭埋得更低了,緊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秀秀大大咧咧地段少輝肩頭又是一擊,大方地笑道:“若是少輝當真對何姑娘有情,那不如你我結拜為兄弟,狀元之弟總配得上她這個知府千金了吧?”

何雪盈聽到這裡,那臉頰已是緋紅如霞,她微微張開朱唇,巴巴地期待著段少輝的回答,嘴角卻已不禁掠過一絲甜意。

可段少輝聽了文秀的建議,卻是苦笑著一抱拳,口中真誠地言道:“少輝拜謝文……文公子的美意,只是……只是即便如此,少輝……少輝仍舊不敢有此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