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不要說是他,便是他的師兄童顏也有幾分羨慕。
這個時候,果成寺那位年輕僧人來到老僧身旁,指著自己的嘴,嗚嗚喊了兩聲,顯得有些著急。
有些人覺得奇怪,心想這位難道是位啞巴,與果成寺相熟的修道者則已經猜到年輕僧人是在修閉口禪。
年輕僧人在問:那兩位青山道友已經走了,我還要修閉口禪嗎?
老僧說道:“可以了。”
年輕僧人如釋重負,望著天空裡那道快要消失的紅線,大聲說了一句話。
他的聲音非常洪亮,如同古寺晚鐘,響徹雲臺。
“乘興而來,興盡而返,果然仙家風範……”
……
……
“仙家風範?只怕是魔道手段,大陸又要迎來一個禍害了……”
站在海州城裡,看著向著天空四處散去的劍光與法寶帶出的清光,施豐臣面無表情說了一句話。
下屬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心想今日緝拿兇徒居然抓到了青山宗的大人物,清天司真是丟了大臉,大人你就算說再多這樣的話也沒有什麼意思,難道這就能讓世間黎民認為青山仙師是魔頭?
施豐臣沒有解釋。他說這句話是因為在他看來,趙臘月很像多年前修行界的某位大物。
那個大物也曾遊歷世間,崇尚以殺止惡,死在他劍下的人只怕要比連三月殺的人還要多。
但最終,那位大物墮入魔道,成了修行界最大的一個禍害。
這件事情是個真正的秘密,修行界裡基本上無人知曉,就連青山宗內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不多。
他卻是機緣巧合從清天司前任總管處知道了這個秘密。
他已經下定決心,回到朝歌城後把前半生所有的人脈與資源都動用起來,爭取得到進宮面聖的機會。
如果能夠得見天顏,他一定要想辦法讓陛下把趙臘月與當年那個禍害聯絡起來。
……
……
青山九峰,上德峰最冷,雲行峰最險,神末峰最孤,天光峰最高。
初春時節,萬物復甦,天光峰上的樹木早已鬱鬱蔥蔥,往四周望去,一片喜人的綠意,很是養眼。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崖畔,看著這樣的風景,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有些凜冽。
“他居然真的還活著,還找過你?”
他說話的物件不是人,而是一隻長毛白貓。
四大鎮守之一的白鬼,今日不知因何離開碧湖峰,來到了這裡。
天光峰頂有座碑,由一座石龜馱著。
石龜很大,有十丈方圓。
白鬼蹲在石龜的頭頂,相形之下看著有些渺小。
它沒有理會那人的話,不停地舔著毛,然後洗臉,非常認真。
——要傳的話已經帶到了,至於你們叔侄二人為何故意裝作不認識,不關我事。
白鬼對很多事情都有極強的好奇心,青山有句諺語說的便是此事。
問題是另外一句諺語,它記得更清楚——好奇心殺死貓。
“這件事情不是我安排的,但我知情,並且支援。青山修劍,那就要出劍,兩忘峰便是因此而存在。年輕一代的熱血不能因為我們而被冷卻。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但我相信一代總比一代強,師父與他做不到的事情,不見得現在的孩子也做不到。”
白鬼沒有停下洗臉的動作,視線卻穿過閃電般揮動的前爪落在那道身影上。
看著對方的背影,它生出一種強烈的衝動,要不要試著偷襲一下?
就像兩年前在碧湖峰的那個夜晚,這種誘惑實在是太強烈了。
最後白鬼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它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
這讓白鬼有些惱火,不再洗臉,伸爪撓向石龜的頭頂。
作為青山鎮守,它的實力何其恐怖,鋒利的爪尖要比絕大部分飛劍都要強大無數倍。
當初在碧湖峰頂,它撓了一爪,直接把井九擊飛到數百丈外的湖裡,讓他養了半年傷。
它這一撓明顯沒有留力,石龜豈不是會直接碎成粉末?
這樣的畫面沒有發生。
石龜沒有碎,也沒有裂開,沒有痕跡,甚至連一道白印都沒有。
一道古老而悠悠的氣息在崖頂出現。
石龜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它竟然是個活物。
那人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