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女子地位低下。

但顧獨行卻說了，眾人相信，若是此事真的可行，顧獨行他完全不會有任何猶豫！

因為他能夠為了顧妙齡在兩年之內突破劍帝，哪怕他就能為了顧妙齡在一瞬之間廢掉自己！

只要顧妙齡需要！

人人都知道，兩年之內突破劍帝，需要付出多少！那絕不比這兩年之中每一天渾身都被凌遲的滋味好受多少！

顧獨行做到了。雖然他並沒有說，但大家都是武者，誰想象不到這其中的地獄一般的滋味？

所以顧獨行此刻的話，沒有任何人有一點點懷疑他不是出自真心！

這位冷麵的少年，心中為了他的情，卻是隨時可以燃起一把燃燒天地的大火，哪怕將自己燃燒殆盡，也不悔！

他做得到！

顧雲瀾眼睛一亮，心中一片欣慰。顧獨行能夠說出這種話來，足可見女兒終身，並沒有託付錯了人，自己，也終於可以放心了。

至此，顧雲瀾心中的那種不舒服，完全消失。

顧妙齡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女兒長大了要出嫁，為人父母的，這個時候是既揪心，又不捨，還不忿。

就算是女婿是自己的義子，也打消不了這種感覺。這是為人父者一種奇怪到極點，也是矛盾到極點的一種心態。

希望女兒幸福，希望女兒儘快的去過自己的日子，卻又不希望女兒嫁出去……

但聽到顧獨行這番話，顧雲瀾還能說什麼。他背過身去，在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掩飾的擦了擦眼角，心中默默的道：“孩他娘……雖然我們的兒子不在了，但我們的女兒，卻能夠獲得一個女人能夠得到的最大幸福……”

“而且，我們的女婿，更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奇男子；他還是我們的義子，跟我們自己的兒子一樣，並沒有什麼差別……你可以放心了。等今晚上回去，我會好好的與你說說話，與你好好的喝一杯。雖然幽冥兩隔，但我知道，你能感受得到。”

“記得當初，你去世的時候死死地攥著我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知道你不放心，我知道……希望你在地下，好好地教訓咱們的兒子，莫要讓他們跟生前那樣紈絝……”

顧雲瀾擦了擦眼睛，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顧獨行，感受著場中的歡樂氣氛，心道：孩他娘……若是此刻你能在我身邊……多好！那我此生，也再也沒有任何遺憾了……

記得當初，你總是生氣，吃醋，可你知道麼，自從你逝去；我再也沒有正眼看過任何一個女人，每一夜孤枕難眠，午夜夢迴，便在你的畫像前與你喝酒……

我多想你……

獨行為了妙齡可以做到的，我為你也同樣能做！你感受得到麼？

一片歡騰中，顧雲瀾悄悄地走了出去，走出了大廳；身後的歡笑漸漸越來越遠……終至不聞。

不多時，在顧雲瀾的臥室裡，顧雲瀾舉起一壺酒，凝目看著牆上的畫像，微笑道：“玲兒，今天大喜，他們在慶祝；我也要來和你一起慶祝。大喜的日子，沒有你，我喝不下酒。今日，我與你一醉！”

凝目看了畫像半晌，一揚脖子，一飲而盡。

畫像前，一爐香，青煙嫋嫋。

一杯酒，靜若止水。

一雙筷子，端端正正。

畫像上，一箇中年婦人，花容溫柔，衣袂飄飄，眼神中帶著憂慮和不捨，似乎在靜靜的注視著面前這位頭髮花白的男人，似乎在勸慰，似乎在嘆息，似乎在哭泣……宛若在生……

“乾杯！”顧雲瀾眼睛一閉，再飲一杯。

“過了今日，我終於可以卸下肩上的擔子，從此後，與你廝守。”

“那時你不喜歡我天天忙碌，說沒時間陪你，從今以後，我終於可以天天陪你了。”

“那時你不喜歡我喝酒，但我每次喝酒，你都靜靜地坐在一邊，為我斟滿。眼中滿是無奈……我多想……再看你一眼，再讓你為我斟一杯酒……”

“玲兒，我好想你。”

顧雲瀾喃喃的說著，一杯酒一杯酒的直灌下去，卻始終閉著眼睛。因為閉著眼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愛妻就在自己的身邊，為自己斟酒，在擔心的，卻溫柔的看著自己……

唯恐一睜開眼睛，看到的依然是那冰冷的畫像。

他的鼻中，似乎還嗅到了隱約的熟悉香味……

良久，砰地一聲，酒罈落在地面。顧雲瀾慢慢伏在桌上，閉著眼睛睡著了……

“玲兒……在那邊好麼？”他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