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城外跪在地上,兀自渾身發抖的閆一山,不由得露出輕蔑之意,說道:“閆一山懦夫,有甚可畏處,放他們進城,擇日整編便是。”
曹仲恆雖心覺不妥,但是一時倒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畢竟憑這一千來名殘兵敗卒,實是無甚可畏之處。但他素來謹慎,沉吟一下,說道:“父親,不如由孩兒親自領兵出去,迎他們入城。”
曹雪飛點頭道:“也好。”
很快,曹仲恆帶著百騎頂風出城。
風勢越來越大,沙塵被勁風吹刮到人臉上,幾如刀割般痛疼。
但如果只是風沙,還並不足以令曹仲恆心生寒意,他此刻心中的寒冷,卻是因為這一路散佈著的殘兵們,一時卻也數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只是個個丟盔棄甲,衣裳不整,在風沙裡神情倉惶,他們被風沙吹得滿是汙垢的臉上,似乎都帶有一種對未來命運的茫然與恐懼神色,這種神色幾乎比服飾還要更鮮明統一。
許多士卒似乎已經疲憊不堪,垂頭喪氣的站在風沙裡,任由沙塵將他們逐漸掩埋,茫茫的風沙天氣中,這些黑點們密密麻麻,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看到曹仲恆一騎行過,許多人不過微微仰首,許多人卻似已連抬首的的力氣都已失去,只是靜默的站在風沙之中,變成了石雕。
這麼多的敗卒,卻沒有哭喊,沒有廝叫,沒有辯解,甚至已沒有求生的勇氣與信心,這種沮喪得近乎絕望計程車氣,竟令曹仲恆有著不可言說的恐懼,他們與祥符國大軍究竟經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