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於那些身在開封,與葉塵交好,且不知道葉塵還活著的人來說,是個讓他們很關注的日子。因為皇宮中剛剛傳出訊息,祥符郡王葉塵唯一的骨血要在皇宮中出生了。
葉塵的三位弟子水兒、虎子和小皇子趙德芳,以及曹彬、王超、羅耀順、曹瑋、展熊武、揚廷軍等人,一直都關注著皇宮中那位出身江南揚州小漁村的小妾。
而知道葉塵還活著的大宋天子趙匡胤、李君浩、白滄海、許方義等人心情和上面那些人不同,但同樣關心著。
而其他官員、勳貴、豪商得到訊息後,沒有太過關注,但卻開始準備禮物。葉塵雖然死了,但華夏衛府依然存在,衝著華夏衛府那些司使、部司使的面子,沒有人敢怠慢葉家後人。
皇宮某座宮殿中。
韓可兒今日羊水破了。在天子和小皇子趙德芳的再三關注之下,皇宮中的忙碌和重視,已經不亞於一位皇子或者公主的出生。
產房在宮殿的北屋,一間吸收日頭精華最充足的房間,整間屋子都被烈酒齊齊的抹擦過四五遍,床單都是新麻布,用開水煮過,放在日頭下面曬乾。這些消毒方法在去年便從葉塵一手建立的禁軍醫院傳開,早已得到了包括皇宮御醫在內的所有醫者認可。
三個穩婆是皇宮裡面御用的婆婆,個個手藝精湛,在穩婆這個行業圈子裡,宗師級別的牛人,據說趙德芳和永慶公主便是由他們接生的。
開始人家還不願意來,認為自己接生的都應該是皇子、公主,葉塵這個已經死了的郡王人家還看不上,覺得掉價,直到皇帝陛下下了旨意,小皇子又表現得那般重視,三個人才不得不來,且重視起來,做好了全力出手的準備。
韓可兒進了產房,半天沒動靜,趙德芳替師傅守在殿外,小臉上有些著急和擔憂。守在屋外伸長了脖子往屋子裡看,當然什麼都看不見。
趙德芳想起一件事,小臉上慢慢出現憤怒和淡淡的殺機,對旁邊一名負責照顧韓可兒的宮女沉聲問道:“錢神醫不是說離生產還有十多天麼?怎麼現在就要生了?“
那宮女看小皇子口氣不善,猶豫了一下,說道:“殿下,是…………夫人今天在殿外院子裡曬太陽,御藥房前來送安胎藥的兩名宮女在離開時議論…………議論祥符郡王已經死了的事情,被夫人聽了去,受了刺激,然後就羊水破了,所以現在就提前生產了。”
這宮女說完這些話時,已經全身溼透,因為她知道皇帝陛下曾經有過嚴令,任何人不得在韓夫人面前說起祥符郡王已經死了的事情,否則便是死罪。她說出這些話,便意味著那兩名送藥的宮女將要死去。
趙德芳雖然不是很懂‘羊水破了’具體是什麼含義,但畢竟出生皇族,即使年幼,但一些骯髒的事情還是聽說過的。更何況,這幾個月以來,他住在葉府與寇準和水兒相處,甚至參與到一些華夏衛府的具體事務中,對一些陰謀詭計也是見識過的。此時一聽,頓時感覺此事是有人蓄意而為。
“找死!”趙德芳咬牙切齒,一臉殺機的說出這兩個字,然後便對旁邊跟班太監說道:“去帶人將那兩個宮女先給我抓起來,不要讓她們死了,等我稟報過父王之後,再收拾他們。”
兩名太監快步離去,趙德芳又細細想了一下這件事的經過,突然覺得這宮中未必就有葉府安全。
宮中御醫頭子錢乙從屋內走出,無奈的坐在一邊椅子上喘粗氣,這個時代男女有別,即使是醫者也不行,他剛才隔著布簾在一些方面指示了幾句,結果便被三個穩婆罵了出來。
他雖然沒有替人接生過,但也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要過鬼門關,三個穩婆自己誇下海口說,在進宮之前,各自都已經接生了一百多個孩子,出事的才五六個,是了不得的成績。錢乙也知道這一點,三個穩婆的成績的確了不起,官府都是有記錄的,這年頭生孩子,是大事,有錢的自己找技術好的穩婆,沒錢的生孩子就由官家給他找穩婆,穩婆不得拒絕。每生一個孩子,都會嚴格的記錄在案,如果有不幸夭折的,也需要記錄在案,所以弄虛作假幾乎不可能,因為人口增長也是官員的升遷的指標。
如果像後世那樣隨意給人打胎的,會遭到嚴厲的處罰,罪同殺人,尤其是五代亂世以來,天下戰亂不休,再加上天災**,人丁死傷慘重,即使大宋建國十多年來百姓日子遠比其它國家要過得好,但人丁還是不旺,所以天子趙匡胤對這種以藥物打胎的事情深惡痛覺,雖然說孩子不落地,不算是一條人命,但趙匡胤對此種事卻是特意下過旨,處罰極重。
錢乙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