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來安排的活動,客人大都會乖乖地服從。
柳絮發現,杜俊不管喝多少酒,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時刻不忘對客人溜鬚拍馬,而且總是非常到位,舉個很簡單的例子,他總是能察覺身邊最重要的客人會動筷子挾什麼菜,然後動手移動轉盤,把那道菜轉到他面前,而如果客人夾了一塊雞肉,他會知道應該等上幾分鐘便為他遞上一顆牙籤,以供客人剔剔牙縫。
兩個人的性愛故事到底還是以一種老套的方式開始了。
那天柳絮在家裡和黃逸飛吵了架,一個人開車去了紅楓路酒吧一條街,用一瓶芝華士自己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她是在自己還沒有完全稀裡糊塗之前給杜俊發的資訊,以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們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左右才發生性關係的。柳絮睜開眼睛,發現杜俊坐在床頭看她,旁邊是一盆涼水,杜俊見她醒來,馬一把盆裡的毛巾擰了擰,讓柳絮自己洗了一把臉。杜俊說:“你一定還有一點頭暈,讓我替你按一按吧。”馬上半跪在床頭為柳絮按摩太陽穴。
柳絮沒有動,把眼睛輕輕閉上了。杜俊的手輕柔舒緩,好象生怕弄疼了她。不知不覺地杜俊的手慢慢下滑,越過她的臉頰,在她細長的脖子上徜徉,柳絮禁不住輕輕地嬌喘起來,她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撥開了杜俊的手,說:“我是你什麼人?”
杜俊楞了一下,很快微笑了,用第一次見面時那種半眯縫著的眼睛望著柳絮,用略帶沙啞的磁性中音說:“你是我的老闆,永遠是,除非我表現不好,讓你不滿意。那樣的話,你可以隨時炒我的魷魚。”杜俊真是一個行家裡手,知道什麼地方可以一筆帶過,什麼地方該面面諸到,什麼地方必須重點突出。
柳絮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毛孔象早晨水塘裡吮食露水的魚嘴似地張開了,發出了無聲的、飢渴的呼喊,她想將杜俊一把推開,卻覺得鬆軟無力,她的眼淚一顆一顆地流淌下來,把那張俏麗的臉打得溼漉漉的。杜俊彷彿猶豫了一下,旋即俯下身子,先是用顫顫抖抖的手,接著是柔軟的舌頭,把那些有著淡鹹味的淚水抹乾了,舔幹了。柳絮的手象溺水者似地抓住了杜俊的胳膊,整個身體顛簸起來,象一葉在風浪中乘風破浪的扁舟,終於被推波助瀾的杜俊送上了快樂的彼岸。
不過,柳絮卻常常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責,不知道幹嘛要表現得那麼淫蕩,好象乾渴了一輩子的禾苗,終於得到了雨露滋潤似地。柳絮生怕杜俊因此看輕了她,每次事畢,總是一言不發地穿好衣服,然後匆匆開車回家,她的這種冷若冰霜一直要持續到第二天,等到她跟杜俊見了面,發現他跟平時並沒有兩樣,她那顆懸著的心,才會慢慢地放下來。
柳絮把跟杜俊的關係看成是兩個人的秘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他有個什麼結果。
所以,當黃逸飛跟柳絮提出來要做一場藝術品拍賣會的時候,她把杜俊支開了,派他到北京學習了整整一個半月。
後來,公司的業務慢慢地做起來了,人手也在不斷地增加。杜俊的表現一直讓柳絮十分滿意,人前,他是她的副總,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優秀的員工,總是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得無可挑剔。人後,他是她秘密花園的義務園丁,替她施肥澆水剪枝除草,把她打理得枝繁葉茂,羞答答的玟瑰靜悄悄地開。
在杜俊那裡,兩個人從來不談公司的事。但這一天有點意外,兩個人剛做到一半,杜俊的手機響了。柳絮示意杜俊不用去管它,但手機一直鍥而不捨地響著,好象和他們兩個人較上了勁,終於弄得杜俊半途而廢了。等手機停了再次響起了的時候,柳絮也早已坐起來,用探尋的眼光看著杜俊。杜俊接完電話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說:“情況不妙,信達資產公司給金達來拍賣公司寫了一封公函,向省高院推薦他們,讓他們做流金世界的拍賣業務。”
柳絮緊盯著杜俊,問:“誰給你來的電話?”
杜俊說:“一個朋友。這不重要,重要是的金達來公司走到我們前面去了。”
柳絮說:“我們必須趕緊約曹局長或者賀院長。”
柳絮先打曹洪波的電話,關機。這個曹洪波越來越謹慎了,下班時間一般都不開手機,就在家裡耗著。別人笑他,他還得意,說什麼不會陪老婆的男人不是好男人。他曾經有個著名的觀點,說對老婆要象對情人一樣,對情人要象對老婆一樣。只有做到兩個一樣,才能做到外面的家和裡面的家一樣,才能徹底消除內憂外患。
柳絮怕太晚了跟賀桐打電話不方便,便讓杜俊透過賀小君找他,看他休息沒有。過了不到十分鐘。柳絮的手機響了,是賀桐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