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數額,寫完之後停頓了一下,思索著該怎樣留名。留公司名不妥,留自已的名字也不妥。想一想,還是在前面寫了一個柳字,打了一點,再寫了一個杜字。

坐在管錢的男人旁邊的是個女的,四五十歲,也是一副很精明的樣子,早已從椅子下面的紙箱裡拿出了兩副黑紗和兩包煙,分開了,遞給柳絮和杜俊。柳絮和杜俊忙把黑紗戴上,兩個人都不抽菸,便把煙退了回去。

賀桐請他們兩位進屋去喝茶,柳絮這才有功夫打量賀小君老家的這所房子。

她不禁暗暗地吃了一驚,那是兩間簡易的小土房,房裡除了一張床和一個沒有上油漆的衣櫃,剩下的就是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家裡唯一的電器是擺放在桌子上的一臺彩電,十七寸,裡面的節目甚至都看不真切,因為畫面老在那裡不停地翻滾,好象裡面的人都在打擺子。

親弟弟在省高院當副院長,親兒子在城裡的銀行工作,賀家怎麼會這樣窮困潦倒?

都已經大半夜了,往來的人已經不是很多,賀桐、賀小君就在放了床的那間屋裡接待柳絮杜俊。

賀桐說:“早就要接她到城裡去,她死活不肯。有了病也不治,捨不得花錢。我對不起她呀,她得的是乳腺癌,早發現早治,不致於這麼快就走的。”

說得賀小君眼睛紅了,說:“我媽這輩子真的命苦。”

賀桐在侄兒背上拍了拍,動嘴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

柳絮和杜俊也就點點頭,勸他們節哀。

幾個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杜俊見柳絮望了自己一眼,馬上起身說:“賀院長、小君,我和柳總可能得告辭了。柳總的女兒這時還在醫院裡打點滴,還不知道是不是禽流感。”

賀桐趕緊起身,緊緊地盯著柳絮看了一會兒,伸出兩隻手把柳絮的手握著了,偏著頭對賀小君說:“小君,你知道柳總小孩病了還讓她來?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賀小君正要辯解,話頭被柳絮搶了過去,說:“不關小君的事,是我要來的,小孩子在醫院,有醫生和小保姆照顧,不礙事的。”

賀桐仍然握著柳絮的手不放,把臉轉過來,正對著她,說:“我什麼話都不說了,你們快點走吧。小杜,是你開車還是柳總開車?山路不好走,小心一點。”說完,鬆開一隻手在柳絮的胳膊上拍了拍,這才把另外一隻手放下。

杜俊的房子是公司租的,二室一廳。象大多數男人獨住的宿舍一樣,那兒永遠是零亂的,髒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沒過多久,情況有了改觀,那裡多了一套柳絮的洗漱用具。

杜俊比柳絮小五六歲,一誠拍賣公司成立不久就到了公司。柳絮沒有兄弟姐妹,也不想從人才市場隨便招人。可是,沒有人,公司的架子就立不起來,你總不致於裡裡外外一把手、一個人唱獨角戲吧?要那樣,別人怎麼敢把幾百萬幾千萬的業務給你做?

要請人就得花錢,黃逸飛的一百萬倒是很快進了帳,柳絮租房子買辦公用品花的就是那筆錢。一開始,柳絮茫無頭緒,僅僅知道業務在哪裡,便透過朋友請法院的人,請銀行資產管理公司的人。那些被請的人呼朋喚友的,常常是一大桌子人,主人認識的反而沒幾個。柳絮不敢怠慢,一個一個地排名片,有幾次卻發現客人嘴一抹走了,名片卻留在桌子上。

票子象水一樣地花著,柳絮心裡多多少少有點發虛。上大學好時被黃逸飛的甜言蜜語泡著,現在開公司完全是逼上梁山,那情形就象初次下水的鴨子,只知道興奮地瞎撲騰,心裡卻免不了一陣一陣地發虛。這樣過了一兩個月,一點效果也沒有,心裡就更急了,只好找邱雨辰商量。邱雨辰很不簡單,在柳絮結婚生孩子的時候,卻跨專業自學法律考上了律師,與人合夥開了家律師事務所,等於先柳絮一步進了市場。

邱雨辰讓她先沉住氣,既然已經下了水,當務之急就是摸清水的清濁深淺,只當是投石問路、交學費。邱雨辰根據自己的從業經驗,也覺得剛開始沒有必要把聲勢做得太大,必須精兵簡政,賺了錢再滾動發展。拍賣公司是中介服務機構,從委託方那裡拿業務,再想辦法找買家把東西賣出去。這兩個環節哪個重要?都重要。但首先得有委託,拿不到委託你賣什麼?對於新公司來說尤其重要,因為你沒有業績,就得完全靠關係,有些關係是原來就有的,比喻說老鄉關係、同學關係,戰友關係等等,有些關係必須重新去建立,這就離不開公關人才,邱雨辰跟柳絮打氣,說:“你柳絮本身就是人才,這個社會美女吃香,男人吃這個。”柳絮不同意這種說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