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僱輛馬車。”人群裡有人說了一句。
“是,是。”寒菱這才想起,連連稱是,猛的站起來,剛欲伸手去招呼那些停在路旁的馬車,手卻觸到了衣服的口袋,頓時傻眼了,呆若木雞。
她身無分文啊!
櫟陽的東大街,整整一條長街,方圓幾十裡,樓閣亭臺,殿宇森嚴,這就是當朝有名的銀王爺府第。
整個王爺府威嚴肅穆,和諧對稱、錯落有序。前面正門殿寢都蓋著綠色琉璃瓦,裝飾著五彩金雲龍紋。
寒菱望著這雄偉氣魄的王爺府正門殿寢上面的綠色琉璃瓦,不由哀嘆道:這諾大的銀王府卻帶著這麼大一頂綠帽子,這銀王爺不當王八才怪呢。
在好心路人的幫助下,終於把娘抬到了清心庵,寒菱央求清心庵的靜心道長收留了娘,可孃的傷口很深,傷勢嚴重,情形不容樂觀,靜心道長也是一籌莫展,必須要請郎中!可這破爛的尼姑庵已是貧寒交替,又怎能負得起這瞧病的銀子來,再說寒菱亦無顏要求太多。
想到寒家班的境遇,這次寒菱出門時不敢大意了,她多了個心眼,走出清心庵時變臉了!
變臉術在江湖上俗稱易容術,以世代家傳為主,從不輕易外傳,寒菱的祖父輩因著雜耍成立了一個戲班——寒家班,祖傳的變臉術那可是戲班響噹噹的招牌絕活,吸引了無數看客的眼光,也因此掙了些盤纏,養活了戲班二十幾口人。寒菱的變臉術正是她祖父寒德智教的,寒菱早已將此學得出神入化了。變臉術的最高境界就是易容,經過寒菱的手易容後,一般人根本分不清真假。寒家班如今滿門被刺殺,懂得這項絕活的也只有饒幸活下的寒菱了。
一輛大紅的軟轎在王府門前停了下來,後面跟著幾個穿著豔麗的丫頭。
這應該是王府的哪個娘娘吧,正在苦思冥想著如何溜進王府的寒菱來不及退讓一邊,卻見一個丫頭掀起了轎簾,從裡面下來一個身著華貴,長相妖孽的中年人,恰好站在她的面前。
寒菱驚愕之下,抬眼望去,卻見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正朝自己上下打量著,黑白分明的眼珠裡流露出一絲亮光來。
他,正是掌管王府後院的總管馮公公,此時的馮公公正焦頭爛額,頭痛不已,一連幾日被王爺罵慘了。
從小到大,王爺的身邊都跟著個小跟班,可自從那個打小跟在他身邊的小跟班病死後,王爺便挑三撿四,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人了,短短几年,王爺身邊的小跟班像換衣服般頻繁,而負責這一艱鉅任務的當然便是掌管後院的馮公公了,他每天絞盡腦汁的尋找這個小跟班的合適人選,決不亞於皇上挑選妃子。
終於看著從小被他寵溺著長大的王爺如今已是威名顯赫,聲震天下了,暗中高興了不知多少回,他,一個公公,老來無子,打心眼裡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般盡心的服伺著,可這段日子來王爺屢發牌氣,把他的小跟班一個個踢了出來,矮的,高的,俊的,肥的都試過了,可是沒過幾天一個個便被王爺像扔抹布似的扔掉了,為此,他捱了不少罵。
此時正從街頭物色小跟班人選的馮總管打道回府,坐在軟轎裡竟發現王府門前站著一抹嬌俏的身影,敢情又是哪個絕世美人站在王府面前想要勾引王爺了。他淡然掃了下眉眼,卻騰地睜大了眼,好傢伙,卻見她姿色平平,塌鼻樑,黃肌膚,更出彩的是臉上還留著一道滲人的傷疤,絕對的醜女啊!唯有那雙眼睛靈活清沏,顧盼生輝,她神色自若地站著,僅憑這點也能襯出她的與眾不同來,當即便叫停了軟轎。
醜女,何不去試試暱?
第四章 ; ;進府
“你叫什麼名字?”馮公公尖細的聲音問道。”小草。“寒菱隨口說了個名字。
“你站在王府門前做什麼?”
“想賣身進去當丫頭。”
“王爺的跟班想不想做?”
“那個賺的銀子比做丫頭要多嗎?“”哈哈,當然,只要王爺高興,想要什麼都行。“”那好吧。“寒菱想了想,乾脆地答道,確實急需要銀子給母親瞧病,而這東大街上,每隔不多遠,便站著一個軍士,身配腰刀,手執利劍,釘子似的立著,目不斜視,無比威嚴,寒菱也不敢在此逗留太久。
曾聽戲班的人說過威名振天下的銀王爺治軍森嚴,今日一見,果然不凡,二年前銀王爺率兵與金國蠻子北川一戰,天下皆知,那個慘烈,死屍無數,血染北川,由此穩住了北冥國的朝政根基,再無他國敢予覬覦。
她打聽清楚了,這王爺府一個丫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