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漸漸由驚訝變成了一絲惱怒,再慢慢凝成了冰塊。
這個醜女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這還了得!
“柳義,速去查明這醜女小草的身份,要快,查清是什麼人安插在本王身邊的,本王必須儘快知道結果。”銀若宸面目陰沉地吩咐道。
“是。”柳義答應一聲,火速退去了。
銀若宸大步朝王府走去,眼神陰冷得可怕。
很好,很好,你們一個個都放馬過來吧!竟沒想到他們連這樣的醜女都會設法來安插在本王的身邊,真是出奇不意呀!而可怕的是,自己竟成功的被她打動了,直到今日才發覺自己其實還對她保留一絲情義和幻想,很好,今日發生的這一幕幸得被自己瞧到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心底升起絲絲寒意,如今整個王府,處處都是眼線,包括他的妻妾,有父皇,母后,當今聖上甚至於各類意圖不明,圖謀不軌的人,就連金國蠻夷都安插了眼線在王府內,這諾大的王府從上至下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除了瑞姑姑,可現在瑞姑姑也被那個醜女小草給收買了,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這世上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相信與信任。
騙子,全是騙子,以前他還想偽裝度日,可現在連偽裝都不想了,太噁心了!
腦海中回想起醜女小草對自己刻意討好賣乖的情景,恨得一拳打在旁邊的樹幹上,牙齒咬得咯咯響。
為什麼,我百般容忍退讓,可你們一個個都不肯放過我,把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父皇為了怕我有異心,早早就把阮側妃賜給了自已,美其名曰賜婚,實則是來督察自己的,宋元帝更是借賜婚之名先後把劉側妃,齊庶妃安插在自己身邊,連金國蠻夷都還安排了一個公主和親在王府中,屢屢把他的動向傳遞給了金國人……。
甚至於連身邊卑微的小跟班也是他們絞盡腦汁安插的人,他可以不在乎女人的容貌,卻不能容忍這種刻意的安排。
銀若宸面目陰沉地握著拳頭,心底被痛心的苦絲絲纏繞著,他的身邊沒有一個女人是他想要娶的,可悲的婚姻都是被各種政治因素利益包圍著,背後無不都是陰謀。
多年前,自阮側妃起,慢慢發現這些陰謀時,他就已經失去了對這王府內所有女人的興趣了,只想麻弊自己靠偽裝活下去,不想多管閒事,可他想錯了,他們竟然會卑鄙到把這樣一個醜女來安插在他身邊,而他還信以為真。
心底深處湧起的痛楚明確地告訴他,他竟然真的會在意她,好在一切都來得及。
銀若宸來到後花園小溪邊,坐在石凳上仰天悽慘地笑著,他的人生如同那陰暗的天空,自從眼睜睜地瞧著香菱在自己面前消失後,再也沒有任何令自己高興地的事,周圍被各種陰謀詭計包圍著。
而這一切,看來都是為了他手中的兵權和傳說中的兵符。
銀若宸握緊了拳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寒菱回到臥房,忙脫下身上的衣服,在陽暗的地道里走了半日,身上都是一種難聞的黴臭味。
“啪”地一聲悶響,從衣服上面掉下來一個東西摔在地上。
寒菱嚇了跳,忙朝地上望去。
原來是這個玩意兒,娘在清心庵裡遞給自己的東西。
笑了笑,彎腰撿起來瞧了瞧,原來只是個小繡花荷包,很小很小,面料已經半舊了,但質地堅韌,上面倒是繡著精美的蘭花,另一面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寒菱看那做工精細講究,絕不是一般市面上有得買的,心底閃過一絲愕然。
用手摸了下,裡面裝著個溫溫軟軟的東西,似一粒棋子那麼大,寒菱好奇不已,想開啟瞧瞧,卻發現這個荷包被密封死了,根本打不開。
寒菱仔細檢查了下,這荷包被密密麻麻的針線縫嚴實了。心中好奇不已,忙拿過剪刀來絞,卻不知這荷包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包括那縫製的線都不知是什麼質地,憑她怎麼剪和絞,那荷包都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印痕,連那縫製的線竟撼不動絲毫。
試了幾次,寒菱徹底洩氣了,荷包頂頭上面有個小孔,顯然是穿繩孔。
敢情這裝飾玩意只是佩戴在身上的,還弄得這麼複雜,寒菱想了想,找了根掛線,繫好,正準備掛在脖子上,又嫌它太舊,思索了會兒,即是娘珍藏了這麼多年的,不妨讓它好看點。
拿出首飾盒來,拆下盒裡的一串粉色珍珠,一針一線用珍珠鑲嵌成一朵美麗高雅的蘭花來。
“翁主的手好巧,這舊荷包被翁主裝飾了下,竟然變成了一朵漂亮高貴的蘭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