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鎮守太監率領的幾萬兵馬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南京鎮守太監盧九德和副將黃得功卻在壽州城中跳腳大罵,話說回來。自從太監盧九德領軍出戰之後,好像沒有大罵的時候反倒是少。
朝廷沒有一絲一毫的軍餉給山東兵馬,可這山東兵馬為何是不缺糧草,這些東西都是怎麼運來的,那些兩淮的豪商怎麼一點也不顧全大局,這淮水和運河上大批的運貨船隻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罵歸罵,一分力氣也是用不上,南直隸軍隊正當面是敵軍,背後是比敵軍還像敵軍地友軍。想要派兵去阻攔運河上的運輸船隻那是千難萬難。而且害怕自己這種舉動,破壞了來之不易的安靜局面。
南直隸的兵馬可比在鳳陽府南邊這個區域的所有兵馬都需要休養生息。
實際上。在鳳陽府南部的淮楊軍和青州軍,他們目前的給養已經不是兩淮鹽商們共同的供養了,而只是揚州的方家一家在供養。
對於李孟急行軍北上抗擊韃虜,兩淮鹽商自以為見慣了風浪,自以為看到了結局,本來還是在靈山商號地組織下,透過水路,把大軍需要的各種物資輸送過去,可這件事情一出,各個都是撂挑子不幹。
本來方家的二公子已經是在家中取得了繼承人的地位,可被打發回去看守祖墳的方老大在族中卻又有人提出來大老爺也有他的優點和長處,這麼被打發開革,未免有些不公平。這時候方老太爺,卻體現出來了他風風雨雨領導兩淮鹽業這麼多年的養出來的智慧。
所有人都等著他拿主意的時候,他老人家卻“病”了,另一方面,卻說目前主事地方家二公子事情太多,未免有些忙不過來,特意地安排方家老三幫忙,自己貼身的老管家也是要參與進來。
能獨立支撐幾萬大軍地軍需,一來是兩淮和兗州的屯田田莊還有那些倉庫兵站的供給和運轉,而來的確是需要富可敵國的方家補充,原來李孟率領大軍在南直隸的時候,方家人人以為自己或許能稱為次一等的呂不韋,怎麼花錢也是願意。
現在眼看這個山東兵馬的事業如同曇花一現,這花錢的勁頭立刻是弱了下來,就算是方家二少準備豁出去賭一次,方家老三和其他人也不願意花錢給出去,在各項費用上層層的審查剋扣。
靈山商行在兩淮的負責人已經是急上了天,大軍在前線,後勤補給稍微跟不上那就是大禍,事到臨頭,一切以保證軍需為主。這名分號的掌櫃把屯田田莊和幾個鹽場的地契都給拿出來了,作為抵押交給了方家。
這些田莊和鹽場差不多是兩淮地面上的金礦,的確是有足夠的價值,有了這足夠地擔保,方家終於可以繼續給大軍輸血了。
臘月十五那天訊息到達了揚州,臘月十八那天訊息到達了鳳陽府壽州一帶。當然只是通報的和膠州營相關的方面,南京城和南京鎮守太監盧九德這邊反倒是不知道,臘月二十那天,革左五營對南直隸官兵,已經沉寂了快一個月的小規模攻擊騷擾,又是重新開始。
在揚州鹽商首領方老爺子,在臨近過年的時候,他的病終於是養好了,出來重新理事。對前段時間自己三兒子和管家在府中“胡作非為”地勾當進行了嚴厲的訓斥,並且做出了一定的懲罰。
方老爺子親自去靈山商號那邊和一個小小的分號掌櫃賠罪道歉,而且還退還了所有放在方家的地契和憑證之類的東西。方家族中那些為方老大說話的人,則都是被髮回了老家的莊子,去那邊看守祖墳。
剛剛冷淡下來的兩淮豪商們,又是滿臉笑容地貼了過來,每一名豪商都是許下了大批的免費物資,都說是前面這段時間,因為年節將到,物資週轉不靈,眼下已經沒有這些難處了。可也耽誤了大軍的使用,這幾批地物資就當作補償吧。
在一個月之前,李孟率領大軍來到南直隸的時候,這些配合膠州營運送物資的商人們已經是獲得了李孟的笑容,儘管他們現在的主業是鹽場,並且目前和膠州營的山東鹽業有某種程度上的競爭。
但他們的收入實際上在這期間是有略微的上漲,因為膠州營透過自己地戰鬥已經是把除卻魯鹽和淮鹽之外的地方上小私鹽都給徹底的趕出了市場,自從崇禎年間大亂以來,許多地方因為變亂。鹽路斷絕,導致行銷天下的淮鹽市場逐漸的萎縮,鹽商們的總收入實際上一直在減少。
目前這些鹽商之所以沒有這種感受,只不過他們這些年來一直在吞併弱小的,靠著奪取他人的市場份額來補充自己因為各種原因減少的,這樣地弱肉強食,自相殘殺之下,存活下來的鹽商,還感覺自己的份額和收入是不斷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