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到了房間裡,顧鯉就一路說到回房間。進了房間,她才察覺到不對勁:
“啊呀!對不起啊常郎,一直都是我在說話,常郎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一下?”
常安笑著搖搖頭,說道:“顧娘不是在寬慰我嗎?”
“啊?”顧鯉愣了一下,然後才問道:“常郎今日考得如何?題目難不難呀?”
“還好,今天都是考帖經,平日裡死記硬背,然後再默寫出來就可以了。”常安笑著把東西放到了一邊,顧鯉則是伸出手,為常安解去頭上的幞頭。
“那明日考的是什麼?策論還是時務?”顧鯉整理了一下有些皺的幞頭,問道。
“都不是,策論是時務是同一個東西,明天考的是作文。”常安輕輕戳了一下顧鯉的小臉蛋,說道。
小兩口子坐在一塊兒聊了一陣子後,懷琴就端著兩碗東西走了進來,一碗是面一碗是雞蛋。擺在常安面前後就離開了,轉而進來的是馬太醫和楊太醫。
常安正打算拿起筷子吃一點兒,但是見到兩個太醫後還是放了下來,問候了一句:“馬太醫、楊太醫。”
“沒事沒事,不用在意我們,我們就是來看看定康侯今日考得如何。您吃就好,不必管我們。”馬淮擺擺手說道。
常安點點頭,也沒有什麼城府,就這麼拿起了筷子,然後問道:“對了,兩位太醫,今日中午吃的什麼,吃的可還好?”
常安這個問題每天一問,就怕兩個太醫在自己家出了些什麼事兒。
“吃的很好,毫不誇張地說,定康侯家中的伙房,手藝很不錯。”楊末笑著說道。
“那就好。”
趁著常安和兩個太醫說話的時間,顧鯉已經剝好了一個雞蛋,湊到了常安的嘴邊。常安咬了一口後,顧鯉就“嘿嘿”地笑了兩聲。
“定康侯,雖然今日考的是帖經,但是不知考得如何?”馬淮坐到了不遠處,和夫妻倆保持了一段距離。
“還好,就是些默寫,花不了多少時間,主要費時間的事情,還是要自己研墨。”常安說道——若是不用研墨,半天應當就差不多了。
“明日可是作文了,可比帖經難上不少啊。”楊末就說道。
“沒事兒,寫嘛,也不是沒有寫過文章詩賦。”常安隨意地說道,“就是不知道是否要求什麼格式,或是有什麼不能寫的。”
馬淮和楊末此時就笑了,說:“定康侯你說笑了,你就是把你的《阿房宮賦》寫進去,都沒有問題。而且也沒有人會因此質疑你作弊的。”
“作文字就是用盡自身所有的能力,寫一篇文章詩賦,來展現你的才氣。只要不是什麼直接冒犯陛下的話,都是沒有問題的。”
常安此時就點點頭,顧鯉此時又把一個雞蛋湊了過來。他看了看笑眼盈盈看著自己的顧鯉,稍稍思考了一下,就輕輕地在雞蛋上咬了一口,然後把頭抬起,正好只把上半部分的蛋清給撤了下來。
顧鯉看到了常安把蛋清吃掉,但是那蛋黃還留在了剩下的半個蛋清上。她頓時就有些著急,把雞蛋湊到了常安的嘴邊,急得都忘記說話了。
“蛋黃給顧娘吃,顧娘也要補身子。”常安笑著說道。
“唔我不愛吃蛋黃,不愛吃煮雞蛋的蛋黃。”顧鯉還是這麼說。
常安笑著捏了捏顧鯉的臉蛋,說道:“顧娘這話我怎麼聽著那麼奇怪呢,咱們家又不是窮得要吃不起飯了。一個蛋黃而已,誰吃都一樣,分那麼細幹嘛。”
馬淮和楊末此時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就站起身來,說道:“定康侯先歇息,我們二人就先告辭了。”
“好。”
常安點點頭,然後重新看向了顧鯉,說道:“快吃吧,我吃下一個蛋黃,碗裡不是還有一個嗎?”
顧鯉無奈,只好張開小嘴,把蛋黃和剩下的半個蛋清給吃進嘴裡了。然後嘴裡還鼓鼓地像只倉鼠,但是手上又開始剝最後一個雞蛋了。
看著常安把最後一個雞蛋連同蛋黃都吃掉後,顧鯉才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然後又看了看常安的面,說道:
“這個面常郎不想吃可以不吃的,吃多怕是晚上要吃不下了。”
常安此時正大快朵頤,聽到顧鯉的話後,就抬起了眼睛。快速地把麵條吃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道:“辣可不行,涉可是顧涼給我筍背德。”
顧鯉聽著他這個奇奇怪怪的話,“噗嗤”地笑了出來,取出手帕給他擦了擦嘴角,道:“吃東西就不要說話了,點頭搖頭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