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風霜,可你不同於她,你見多識廣,今後為父不在了,她也只能靠你護著了,你該多為她想想的。”
他說過虧欠了她好多,那個時候因為晏妙萏出賣了她,所以晏痕毫不留情的將晏妙萏隻身遣到了別處,她以為他最喜歡的是她,可一次又一次的事實擺在眼前,他也不過是給了她來到這個世上的機會,在他心中最惦記著的那個還是晏妙萏,畢竟他看著晏妙萏一點點長大,而她回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成年,缺失的這麼多年時間,是永遠也無法彌補的裂痕,那些曾經有過的美好希冀,終究也只是青春年少的時候,看不分明世道人情的幻想罷了。
晏痕讓晏亭看護著晏妙萏,說她沒見過世面,所以需要照顧,可晏亭一直想問問晏痕,就因為自己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所以就不需要照看了麼?抬眼,看著晏痕復又朦朧的眼神,晏亭將心中的疑問全然吞下,不再多問,其實她從來也沒得到過,也便無所謂失去,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晏妙萏得了十幾年的太平日子,可如今還不是這樣了,而她,苦了十幾年,今後的日子裡卻是有蒼雙鶴在,究竟誰才是那個更不幸的人,就連晏府中老眼昏花的僕人也看得清楚。
那之後,晏痕還是會過來,慢慢的,竟將她看著盈姬了,進門之後先是興高采烈的說著他道聽途說的稀罕事,再然後,便是長吁短嘆的說他對不住她,到最後,便是抽抽噎噎的哭著懺悔,說當年都是他的錯,害了她一輩子……
有些話說得多了,便由先前的同情轉為別樣的滋味,晏亭終究還是下了命令,給晏痕請了郎中,讓他在睿王給擴建出的新院落靜養,對於一把年歲的晏痕,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倒也好,至少那個夢境很美,晏痕不在到她面前碎碎的唸叨著他的一廂情願,晏亭也可以靜下心來想著旁的事情,這樣的安排,對她和他都好。
晏妙萏是晏痕不欲見的,雖然她不明白著說出來,可府中的明白人都是知道的,章化和屠幼菱商量過後,怕她影響了晏亭的休息,便將晏妙萏關在她自己的院子裡。
晏妙萏最開始的幾次又吵又鬧的非要見晏亭,之後聽見下人們傳說卿玦因為蠱惑王后刺殺睿王,事情敗露,被睿王下令緝拿了,晏妙萏靜坐了一夜之後,竟不再吵鬧著要見晏亭,嫻靜淑良的好像當初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般。
屠幼菱見晏妙萏這樣的反應,心中多少是有些擔心的,那一日令章化將晏妙萏的院門開啟,她親自登門去見了晏妙萏。
屠幼菱是個委婉的女子,從不善於直言不諱的談話方式,因此見到笑吟吟的晏妙萏,想到當初未出閣的時候他們便是這樣的相處,一時有感而發,絮絮叨叨的回味著過往,見晏妙萏每每對答如流,屠幼菱才放下心來—— 晏妙萏沒像晏痕一般的瘋了。
這一時的氣氛還算不錯。屠幼菱遂打蛇尾上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妙萏,可曾聽說了姬將軍的事情?”
屠幼菱說完這句之後,便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了晏妙萏的反應,屠幼菱也嘗過與戀人分別的滋味,心碎欲裂恨不得死去,且那個時候她也是那麼做的,若然沒有遇上晏亭,此時的她早已是荒冢中的一架枯骨了,如今得知卿玦獲罪,很有可能便是陰陽兩隔,晏妙萏如何能承受?
不過這些都是屠幼菱自以為是的想法,聽她說完,晏妙萏也不過是微微眨了眨眼,隨後便輕笑出聲道:“先前聽府中的下人們說了。原來是真的,哎!本是前途無量,卻偏偏想不開,報什麼仇呢,好好的當他的將軍不行麼,也是個沒腦子的男人。”
聽見晏妙萏這樣的回答,直叫屠幼菱目瞪口呆,斷斷續續道:“怎得?先前我曾聽說過你很喜歡姬將軍的,難道聽見這樣的訊息,不會覺得難過麼?”
晏妙萏面不改色的笑,“是有些難過,不過倒也慶幸,好在發現的早,他並不是一個適合託付終身的良人。”
這一派的淡漠表情,反倒讓屠幼菱無措了起來,先前一直以為她二
人最為親近,直到這時才發現,原來她根本就不瞭解晏妙萏,因為陌生,所以沒有了共同的話題。
那一日屠幼菱從晏妙萏的院子裡走出去之後,便一直沒再去過,事後想起晏妙萏的表情,全都是說著卿玦不適合託付終身之時的冷淡,那樣的晏妙萏令屠幼菱不由自主的想到韓夫人,那般工於心計,或許晏妙萏本就承襲了她母親的性格,只是當初那樣順風順水的日子不需要她玩弄心思,便一直存著一副天真爛漫的樣貌,直到她也身處飄搖之時,便將那本性展露無疑了,晏妙萏當真忘掉了初南麼,屠幼菱開始懷疑,還有其後對卿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