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繩是哪來的?”他頓時風頭一轉,好奇地落在她的手上。
低首看著指上的紅繩一會後,玉琳再看向不像她一樣有紅繩系在指間的他,一小簇希望的火光,嘶的一聲,悄悄在她的心湖裡熄滅。“你不會懂的。”心灰意冷的她輕搖螓首。
“我又不懂?”自認在神界,該修的全都修過、該習也全學了個圓滿的聖棋,覺得這對他似乎是有些汙辱。“對,你這隻呆頭鵝永遠都不會懂。”她索性躲至石牢最裡頭去,拒絕再與他多說上一句。“你說我呆?”她到底有沒有說錯?
她瞥向他,“不說你,難不成這裡還有別人嗎?”答案是有的。
遠遠蹲在另外一座山頭上,將他們倆一舉一動全都看進眼裡的申屠令,得意地在嘴邊晾出復仇的笑意。“哼哼,總算被我找到了吧。”他的兩目直定在玉琳身上,“敢偷我的舍利?”足足花了兩年的工夫才找到打劫者,這下子,她就算插了翅也別想再飛。”當一陣旋繞過山谷間的風兒徐拂過樹梢時,申屠令自袖中取出兩顆色澤漆黑的珠子,在空中拋了拋,而後一把將它們接住。
冥頑不靈,這顆頑石就是不受教!
花了七天七夜對玉琳訓示說道的聖棋,在第八日清晨來時,終於放棄再對那隻橫豎道理都說不通的同類溝通。這七日來,他說一句,她堵兩句,說她不該扮成神棍在人間招搖撞騙,可她卻義正詞嚴地告訴他,她對凡人們所弘的法,都是這幾千年來她從天帝那邊聽來的神諭,她只是原封不動的轉布給凡人,一個字也沒篡改,說起來,天帝還應該感謝她來人間幫忙弘揚神法呢。至於她大大咧咧地享受凡人們的煙火供奉,並在馬府白吃白住,風風光光地當個什麼仙姑,這她也有話要說。其實打從一開頭,她就對那些凡人表明了,她不要求金銀財寶,更不要華樓美房,她只求能有個三頓溫飽填肚子就成了,是那些凡人愛戴她過頭,自個兒願意在她頭上灑銀子的,她可沒有鼓動過他們半分。從頭到尾,她,完全沒有反省她所犯下的神規神戒,當然她也不認為偷食佛物、擅闖人間有什麼不對。說來說去,她就是一點悔過之心也沒有。
“出來。”已經被她氣得五臟六腑都走了位的聖棋,在伸手拔下石牢上頭的銀簪後,對蹲坐在裡頭的同伴勾勾手指頭。“做什麼?”光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的玉琳,怯怯地邊往裡頭縮邊小心睨著他的模樣。聖祺面色色鐵青地挽起衣袖,“拎你回神界。”說也說不通、辯也辯不過,既然她愛自作自受,那就讓她回去自個兒去面對現實。“我不回去!”在他彎身進人石牢內想把她拖出來時,玉琳邊推打著他胸膛大叫。“由不得你!”環住她腰際的聖棋,沒費多大力氣即將她拖出她的避難所。“聖祺,你不能——”掛在他手臂上掙扎的玉琳,在他將她帶至山崖邊時,忽的地止住動作。愣愣地瞧著山腳下,“那是什麼?”也發現異狀的聖棋,眯細了一雙黑眸,兩眼直視著山腳下那群圍堵住一名老婦在行搶的山賊。“不幫她嗎?”正義感立刻發作的玉琳,一手指著下頭對山賊們無抵抗能力的老婦。聖棋低首看了她一眼,而後捉緊她的腰肢飛快地帶她躍下山,在兩腳一抵地後,隨即放開她,踩著迷蹤般的仙步迅速趕至老婦的身旁,將她一手拉過帶回去給玉琳保管,再轉過身打發那群看呆了眼的山賊。“老婆婆,你沒事吧?”心性單純天真的玉琳,在聖棋忙碌之餘,好不擔心地扶抱著遭山賊打傷的老婦。“我……”看似屠弱的老婦勉強在她懷中起身,擔心地指向正與山賊纏鬥的聖棋,“他……”“你就甭管他了,他不會有事的。”玉琳朝她揮揮手,關懷備至地將她扶至一旁坐下。“來,我幫你看看,傷到哪了?”“還好吧?”不過片刻,已經趕跑一票山賊的聖棋,沒什麼表情地站在她倆面前低問。“沒什麼大得。”已幫老婦檢查過一回的玉琳放心地吁了口氣。
“感謝公子大恩大德……”對他義行感激不已的老婦,說著說著就朝他跪下並奉上三叩首。“沒什麼,舉手之勞。”不想拖泥帶水的聖棋,只是冷淡地朝也應了應,接著彎身一把拉起玉琳,“走了。”“慢著……”’在玉琳即將被他拖走前,跪在地上的老婦忙不迭地站起身。
聖棋回頭瞥她一眼,“有事?”
趕忙跑回被搶之處撿回竹籃的老婦,氣喘吁吁地回到他倆面前,自籃裡取出兩顆白馥馥的包子。“小小謝禮不成敬意,還望公子與姑娘能收下……”
“不用了。”不習慣與人間之人打交道的聖棋,聽了轉身就要走。
“可是……”失望明顯地寫在老婦臉上一一看不過去的玉琳拉了拉他的衣袖,“別這麼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