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再說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放心你去那種地方。再者說,老爺子必定是不肯讓你去的。我會先回妙手閣,然後再去瓏城,還有許多東西需要準備。”奚寶兒將河燈放入水中,雙手合十,閉目默默祈禱許願。
冉姒也將自己手中的河燈放入河中,閉了眼,卻是滿腦子空白。
“二姐,若是真到了非去不可的時候誰也攔不住我。”
奚寶兒睜眼,對她微微一笑,眼中帶著八卦的氣息:“你剛才許了什麼願?”
“希望瓏城的百姓能平安渡過這一難關。”
“我說四兒,我真是被你氣死了!”奚寶兒看著她一副理所當然胸懷天下的樣子感到十分無力,“一般的姑娘家不是會給自己求個好姻緣的嗎?你真是武元賢德的好公主!”
“胸懷天下是一個公主的本分。瓏城百姓與個人姻緣比起來自然是前者更重要一些。”
奚寶兒看著她,對天翻了個白眼,不想再與她爭辯。我怎麼攤上了這麼個傻妹妹!
“走。”
“去哪兒?”冉姒被奚寶兒牽著走。奚寶兒走得極快,冉姒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自然是這裡。”不一會兒,奚寶兒在一個擂臺下停了下來,“我不是公主,才沒有你那偉大的情懷,我只知道,我的妹妹比什麼都重要。”
因為走得太快,停下來的時候冉姒還喘著粗氣,等稍稍平靜下來她才好好地瞧了周圍的環境。
她們現在所站的位置是一個用木頭所搭建的、臨時的小擂臺的下面,小小的擂臺周圍圍滿了人,人頭攢動。擂臺之上,一盞做工精細、木槿花樣式的花燈懸掛在一旁,燈下面站著一位穿著樸素的老婦人,正靜靜的看著擂臺之上的一個彎弓射箭的男子。
那老婦人冉姒認得,是京都裡有名的全福老人,她年年都會製作一盞花燈,然後放到寺裡供奉長長一年的時間,到了每年的正月十五便會在這裡擺擂臺,每年的題目都不同,誰勝了就把花燈送給他。
因著世人把這花燈吹得神乎其神,什麼求子、考取功名、升官、發財、娶妻等等,只要得了那盞花燈許願,那一年便可以心想事成,如今想要這燈的人是越來越多。
冉姒六歲那年和奚寶兒也湊了熱鬧。
那年是盞白兔模樣的花燈,奚寶兒看了喜歡,就央著冉姒給她贏回來。比的是棋藝。冉姒當時的棋藝雖說不差,卻也不能算是下棋高手,只是奚寶兒喜歡,她也就硬著頭皮上了。可能那年比較幸運,下棋的高手都沒出現,也就讓冉姒佔了便宜,贏了燈送了奚寶兒。
“二姐,你不會是喜歡那燈吧?這射箭我可不會。”
奚寶兒睨了她一眼:“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可是我會呀。”
“你都多大了,還湊這個熱鬧。當年你許的願可有實現?”冉姒揶揄。
“自然實現了。”
冉姒十分好奇地看著她。
“我希望那一年自己能長得再高一些,後來就真的長高了呀。”
“……”二姐,那一年你正值長身體的時候,能不長高嗎?
“總之,這花燈我今日要定了!”
“還有誰要上來挑戰的嗎?”說話間,擂臺上的比拼已經進入了尾聲。
這次比弓箭不僅比的是射程的遠近,比的更是精準度。
在擂臺一百米處的大樹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物品,大小不一,最大的有直徑達到二十厘米的燒餅饃饃,最小的有少女所佩戴的小巧別緻的珍珠耳環。挑戰者只要站在離樹一百米處將物品射下,誰所射下的物品越小巧,誰就能獲得那盞花燈。
參加的大多是女人,以小巧之物作為目標的不多,大多選擇的是大件且容易射中的物品。當然也不乏一些千金小姐讓家奴上場,或者一些少年公子欲贏花燈送美人的。現在擂臺之上最好成績的一個體型粗壯的男子,他所射中的是一枚圓形玉佩。
“我!”只見奚寶兒一個腳點地,整個飛身而起,像一隻輕巧翩飛的紅蝴蝶,躍上了擂臺。
男子眼看著就要贏得花燈送佳人,竟不曾想到還會有人出來攪局,而且還是個姑娘。
“這位姑娘,這彎弓射箭乃男子所為之事,我看姑娘貌美,回家繡繡花豈不更好?”語中十分不屑,臉上還帶著輕蔑的神情。
男子這一說,臺下的一些看戲的男子也紛紛起鬨,叫囂著讓奚寶兒下去,更有甚者見她生得美貌出口調戲起來。
奚寶兒見了並未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