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了,我很喜歡。”
盧氏也誇姜泠月一通,隨後又與她嘮起家常,兩人多是說淮南以前的事。
江映兒是個汝陽人士來淮南半年都沒有,對淮南本地不瞭解,插不上話。
胭水鋪子講到成衣釵環,扯來扯去,姜泠月話中左右不離聞衍,話題眼子總若有似無往他身上引。
“津與哥哥身上今日穿的相花刻絲錦袍,外頭那件杭綢鶴氅,顯得津與哥哥丰神俊朗,淮南裁衣鋪子都沒有這樣的好手藝,一定是嫂嫂給津與哥哥做的吧?”
“”
聞衍出門穿的什麼江映兒還真沒留意,答不上來只能抿笑了。
盧氏呵呵一笑,“你真是高估她了,她只會記賬,哪裡會裁衣衫。”
“入冬了別家婆母不說收到媳婦親手做的鞋襪,便是荷包精巧玩意也有一兩個,我是沒有那個福份了。”
倒不是真想江映兒給她做,面子上的事,你當媳婦的,該做的就得盡心,何況,又不要你出錢,手上的功夫。
為此,盧氏被三房嗆過許多次。
江映兒垂臉緘默,別說每日管家忙得團團轉,真要做了,盧氏指不定佩不佩穿不穿,萬一又鬧出什麼么蛾子。
不合身挑刺的都是小事,別像上回再來次“筍粉”事件。
聞家的吃穿用度俱是最好,衣衫首飾都有專門的人做,用她操什麼心。
姜泠月慰撫
著盧氏心口。
“嫂嫂從前在汝陽家中金枝玉葉,想來家中人伺候著,也用不上學這些,人各有所長嘛,嫂嫂賬就記得好啊。”
說到汝陽家中姜泠月知道她的出身來歷了。
“大夫人莫生氣,您要是不嫌棄,泠月替嫂嫂給您做些衣衫物件吧?津與哥哥和嫂嫂的,泠月也一併做了,屆時送與嫂嫂和津與哥哥穿可好?”
江映兒但笑,盧氏推託兩口,“會不會太叫你麻煩。”
“大夫人說的哪裡話,您待泠月好,泠月做做手頭功夫而已,哪夠還您的。”
盧氏再不考量一口應了,“成,趕明兒,我叫僕婦拿料子和尺寸給你,話說衍哥兒的身量尺寸”
盧氏看向江映兒,不想同她講話,叫容雲閣裡裁衣的師傅過來告知聞衍的身量尺寸。
姜泠月狀似有口無心道,“從前在閨中時,見姐姐給津與哥哥裁過衣衫,不知還是不是從前的量寸?”
語罷,她忙捂住唇,“嫂嫂泠月有口無心,津與哥哥同我家姐姐沒什麼的,嫂嫂別往心裡去,只是從前聞姜兩家交好,姐姐同津與哥哥亦有來往。”
“而今姐姐也許了人家,嫂嫂大可放心。”
盧氏接過話茬,“婦人以賢惠大度為主,不必同她解釋。”
“從前的芝麻蒜皮事情過去多久了,不說衍哥兒那會還沒成親,就算真的同你姐姐有什麼,誰還不準男子沒個紅顏知己,欣賞之人?”
江映兒輕笑,“婆母說得是。”誰沒有個紅顏知己欣賞之人。
姜泠月揣揣不安歇了兩句,盧氏又說起兩天官府的人在淮南的東南搭了比武的場子,過兩日有熱鬧,可以一起快去瞧。
提到官府,江映兒想到牢獄中的爹孃。
孩子要到翻年過去足月才能生下,困在聞府中,不能陪爹孃守歲過年了。
不知能不能求聞老太太一遭,去探望探望?
姜泠月得盧氏喜愛,沒完沒了,“要說起世間舉世無雙的男子,誰能比得上津與哥哥,年年官府舉辦的騎馬射箭,津與哥哥次次拔得頭籌……”
看似聞衍是三人當中唯一的關聯話題,她才提,至於其中深意
“我們搬離淮南,那方的人提起淮南,都知道津與哥哥”
她藉以來恭維盧氏,誇她將聞衍生養得好,玲瓏嘴甜叫盧氏笑不攏嘴,容雲閣霎時間充斥著兩人的歡聲笑語。
江映兒默做陪襯,姜泠月偶爾也捎問她,江映兒要麼抿笑,要麼點頭淺嗯,觀她做戲。
“”
盧氏不滿江映兒待客之道,礙於隔牆有老媼,忍著性沒對她說教,害怕傳到凝雲堂聞老太太口中,反彈到她自個身上。
幾盞茶的功夫過去,兩人也不提走,姜泠月越說越起勁。
真要送個禮,也不至於坐那麼久,更不可能專程來吃九曲紅梅,要茶時說的九曲紅梅意有所指,包括送的福袋那番話。
姜泠月如此殷勤,更像是來她面前擺戲臺子。
是不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