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鐵石心腸!
他還在病中,說是昏迷不醒也不為過了吧,她居然就跟人跑了,早上還說不喜歡沈辭霽,隨口一問。
夜裡就跟人跑了!又是一個馬不停蹄!
好一個馬不停蹄,連夜奔走。
聞衍醒來從小廝口中得知此事時,氣血上湧,眼前一黑,伏著床榻嘔出一大口血,氣得收拾行裝連夜追趕而來。
當然,他是不會告訴江映兒的,免得她笑,免得她得意。
現在聞衍的內傷還是疼得,他快要怒髮衝冠,一來又見到沈辭霽從她的營帳裡面出去了。
“你”
聞衍氣得捂胸口,見到江映兒發紅的眼尾的鼻頭,心裡疼得更厲害了,幾乎喘不上來氣,他的眼睛同樣氣紅了。
他低頭,越發咬狠了牙道,“你跟他就那麼爽,哭得這樣厲害?”
跟他不也是哭嗎,撞狠了又不讓,要不是因為憐惜,他也能弄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比我好在哪裡?”聞衍氣得說混話。
“你說話啊?”
沈辭霽到底比他強在什麼地方,他向沈辭霽學習行不行?留在他身邊不好嗎?
聞衍越是逼問,江映兒更是講不出話,阿弟生死未卜,在陌生的大帳中,沒有熟稔的人。
她不知道該依靠誰,此刻聞衍凶神惡煞要吃人的模樣站在她的面前。
江映兒也不知道怎麼的,彷彿心緩緩定了,忍了好久的委屈和擔心受怕彷彿找到了宣洩口。
眼淚止不住撲簌而下,在見到聞衍之時,她都還在緊緊的端著。
小嘴一憋,嗚嗚哭出聲來。
聞衍聽到她的哭聲,渾身一僵,“”
滔天的火氣被眼前狠心拋下他的女子的淚水澆了滅頂,發出滋滋的響聲。
江氏好像找到了對付他的方法,只要嬌滴滴哭上兩聲,他就開始心軟心痛了,不受控制。
一次兩次,將來是不是還有三次五次,無數次。
“哭?”是重音。
聞衍看著她的臉,心裡疼得語氣比剛開始來時軟了好多。
“你哭什麼?”是中音。
理直氣壯還有臉哭嗎?他被人丟下,都沒哭呢。
“他欺負你了?”男人的聲音漸綿下來,拿她沒有辦法。
“好,我去殺了他!”
反正他看沈辭霽很不爽了,在邊疆地界,行兵打仗,殺了他推到羌族人手上,誰知道是他下的黑手,死於情殺。
江映兒拉住聞衍,“我阿弟被羌族人抓走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我就這麼一個弟弟。”
聞衍頓住腳繞回來,“所以,你不是為沈辭霽哭?”
是為了她的阿弟,江聿,和她一母所出遠門生得極其相似的少年。
不是做什麼哭了。
也對,沒多大的響動,怎麼可能哭成這樣,那沈辭霽文弱。
“他究竟是怎麼做事的,不是應了你好生照顧你阿弟嗎?”此刻,男人也不忘記落井下石,“沒用的男人。”
江映兒被他的言語說得不想哭了。
“”
哭了一場,她心裡也好受許多,擦著眼淚,站離聞衍身邊,摸摸低頭擦著眼淚。
聞衍看桌上的飯菜並沒有動多少。
見她神色失落,明顯沒有毫生休息,聞衍彎腰低頭給她擦眼淚,“別哭了。”
“用些膳。”
江映兒搖頭,“阿弟生死未卜,我吃不下,如果他死了”
聞衍打斷她的設想,“他不會死。”
“你阿弟一定會平安無事。”
“我會幫你救他出來。”聞衍說,“你信不信我?”
“我既和你說了,一定會做到。”
江映兒看著他的眼睛,不知為何,在王帳中時,王將保證說會把江聿救出來,沈辭霽也跟她說會幫江聿給救出來。
江映兒心裡尚且沒有著落,聞衍一開口她就覺得有安定的力量。
江映兒鼻頭髮酸,吸著鼻子。
男人安撫她,“好了,不要哭。”
聞衍失笑,“以前沒見你那麼愛哭過。”什麼時候也能為他真心實意哭一場?
除了在塌上掉眼淚,雖然捨不得江映兒為他擔憂,一想到江映兒會為他擔憂到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他心裡就忍不住的激動,暢然。
“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