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兒怎麼都下不去第一回手,心裡刮刀的疼,眸中同樣聚含了淚水。
“”
姐弟一人誰都想把對方護到身後,於是站成了平排。
“”
聞衍看著眼前的兩人,今日他捱了兩頓訓。
分別在家中家外,一男一女,姐姐弟弟。
江氏在家中說他不對時,聲色溫和清孱,如她這個人,從不與人爭執,她慣常如此溫柔,就算是吵,也吵不起來。
眼前的妻弟,模樣與她相似,更像是另一個鋒利的她。
字字珠璣嚴辭厲意,猶如狂風暴雨,當著那麼多人在的場子門口,叭叭打到他的臉上,狠狠下他聞家的府第門面。
聞衍沒吃這樣的奚落,氣得不行,對上他那妻的凝聚的淚水。
她要哭了,是不是因為這些是事實,她就是那麼委屈的?
聞衍心口泛著喘不上的疼,有一隻巨掌狠狠攥捏著他的心臟,流出血來。
他好像真的很混蛋。
妻弟的話難聽至極,聞衍又不得不承認,他替江氏出頭,似乎每一個字都沒有說錯。
“”
聞衍緊咬著後槽牙,手捏得厲害,他緩緩抽起旁邊的劍,江聿猛擋到江映兒前面。
死死護著江映兒,“你要殺要剮,衝我來。”
誰知
聞衍掉轉劍柄遞到江映兒那頭,江聿愣怔,問道,“你做什麼?”
不是要殺人滅口嗎?怎麼把劍遞給他。
良久。
聞衍抬眸,聲音啞澀,“你不是說上回刺得不夠深嗎?”
江聿不明他遞劍過來找刺的深意,“?”
“那就給你個機會,再來一次。”
江映兒真怕江聿一氣之下,真拿劍捅了聞衍,如此,江家肯定要吃官司了。
江映兒被制止,眼看著江聿緩緩就要動作,真去拿那把劍了。
“阿聿,不許拿!”江映兒急急阻止說道,場面怎麼會發展成這樣,“不要拿。”
“阿姐,你不必攔阿聿,就讓他刺吧。”
臺階下傳來一道幸災樂禍的看戲聲。
“我保證,這劍刺下去,阿聿不會招了官司,我會護著他的。”
任洵和肖霖澤,薛穗與江汀兒,一行人也不知什麼時候到的,烏泱泱站在底下。
薛穗江汀兒跑上來,一左一右到江映兒身側,“沒事吧?”
江映兒忍了淚回去,搖頭輕聲,“沒事。”
薛穗說,“阿聿回家找不到你,讓汀兒妹妹來府上尋我,我說你不在我家,找不見你,恐怕出事了,我便叫人去找霖澤和任公子。”
江汀兒點頭,“阿姐,你沒事就好,嚇壞我了。”江映兒抿笑安撫。
誰知來晚了一步,江聿在下人口中知道江映兒打聽了聞衍動向。
先衝上了聞家。
江聿在府門口鬧罵得厲害,任洵一行人到了一會,聽了大半段。
“好啊津與,什麼時候回來的?竟然也不同我們講了。”
方才任洵叫江氏阿姐,又稱他的妻弟為阿聿,關係可見親厚。
聞衍沒有搭理任洵的戲話。
當初查刺客的事情託付給任洵,他找了一個人來頂,以他的權勢能力,不可能找不出來,所以頂替包庇,他知道內情。
包括肖霖澤,他的未婚妻,居然同他的妻交好,訂親宴?
帖子遞到聞家了嗎?就算他在糧道,傳信去了嗎?
敢情,就他一個矇在鼓裡,像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
聞衍冷漠無情掠他一眼,任洵摸了摸鼻子,“”
肖霖澤打圓場。
“津與,既然早回來,我和阿穗的訂親宴你也沒有去吃啊,別以為不露面就沒事了,這頓酒你逃不掉的。”
聞衍也不搭理,誰的面子都不給,手裡的劍依舊沒有放下。
場面再次凝固起來。
“”
他看向江聿,揚了揚手裡的劍,聲音雖淡,卻不容人拒絕道,“拿著。”
江映兒不叫江聿拿,一旁的任洵挑眉道,“既然津與執意,阿聿,你動手吧。”
“真的可以?”江聿問道。
“有事,我擔著。”任洵點頭保證。
江聿興沖沖,咬牙爽快,“好。”他一把奪了劍。
江映兒覺得不成,萬一聞衍反悔,或者聞家的人不依不繞,或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