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勝追擊,還是另設他法?
前兩日冷靜下來,察覺到意味不對,席間江聿想要再說,卻不怎麼好插嘴,一頓膳食吃下來,她的心結並未解除。
宴席散了之後,沒幾日,聞衍找到江聿,實際上聞衍此次若是不來,江聿原本也是打算找他,在席間王將多次探聽聞衍的意見。
江聿想要藉著聞衍的口舌,能夠說動王將,乘勝追擊。
誰知道兩人之間壓根就談不攏,聞衍其實也未曾多說什麼,三言兩語,讓江聿離開邊關,江聿不可思議炸毛,聞衍又是直擊靈魂的問了他幾句。
江聿都回答不上來,實則,近些日,他也有過王將猜忌他,猜忌他江家的顧慮,也僅僅就是猜想。
眼下聞衍看出來了,江聿冷靜下來,實在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想想吧。”聞衍留下這麼一句,便走了。
江聿在原地發愣,任妍拉著他已經生了老繭的大掌把玩,入了夜之後,江聿私下找了一個在軍中收過他恩惠的人去幫他查,在他養傷期間,王將表面說不動聲色,背地裡到底是如何做的?
很快便得到了結果,江聿聽著那人說話,心裡就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一切如同聞衍的猜想,並沒有半分的區別,王將果然對他,對江家心生猜忌,不想讓他留在邊關了。
江聿一夜未眠,天不亮就去找王將,說他內傷未治癒,不宜留在邊關出力了。
王將滿意笑了笑,看來昨日設宴的目的達到了。
“正巧今日你不來,我也要去找你,汝陽的旨意已經下來了,欽點你護送小公主回京,路上不得有閃失。”
所以之前是試探,不管江聿時不時務,他也必須要走,結果都是一樣的。
王將讓人收拾了,當夜就走。
江映兒也必須要一道回去,返程的路上,江映兒生怕江聿想不明白,又找他詳談,想要給她一點寬慰。
嘗試捋了捋,把聞衍告知江映兒分析清楚的利弊轉述給了他,江聿聽完越發沉默,一言不發的樣子讓江映兒更是擔心,她會不會弄巧成拙,沒有勸到點子上,反而叫他越發的心生憂慮。
“阿聿,你在邊關逗留的時日已經很長了,實在不宜…”
江映兒也不知怎麼勸才好,她話起了個頭,說到一半欲言又止。
江聿抬首,目光落在一旁表面在玩彈珠,背地裡偷偷看他的任妍身上。
“阿姐,我都明白的。”
“你都…明白了?”
看他的反應,似乎早就有在思忖這樣的事情,跟他說了之後,他的反應很平靜。
“知道一些。”聞衍和他之時,他就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四處碰壁,備受冷落,還不夠明白,王將不想讓他插手邊關的事情了。
他們要他走,那他就走。
他來邊關多次九死一生,無一不是在用命搏,該給他江家的功勞,都要仔細算算,眼下事情沒完
,江聿想要從一而終,所以他是不甘心。
“阿聿,你莫要衝動。”先前江聿和聞衍的事情讓江映兒心有餘悸,“過剛易折。”
聞言,江聿明顯也是知道了,“阿姐,我都知道,你先前已經與我說過了。”少年展顏笑道,見他的笑容依舊,江映兒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你自己能夠想明白就好,若是爹爹阿孃在,自然也希望你平安愉悅,不要總是少年老成,愁雲滿面。”
江聿點頭,“我聽阿姐的。”
旁邊的任妍見他笑得開心,伸手戳了戳他的臉,也跟著他笑。
見狀,江映兒也笑了。
為了方便照顧任妍,江聿是跟任妍同在一輛馬車上,江映兒走後,就只剩下兩人了。
她把手裡捏得很漂亮的彈珠遞給江聿。
江聿接過在掌心把玩,圓潤的彈珠在他的大掌周圍翻飛,玩得像花一樣,任妍看得愣神了,眼神都亮了起來。
拍著手歡欣鼓舞,雀躍笑出聲音來。
江聿唇邊的笑意沒有消下去,他從前也愛玩,不過耍的是夜明珠,還有琥珀做的珠子,比彈珠要大許多。
握劍握久了,從前在汝陽當五陵少年的時候,那些尋玩找趣的玩意他都甚少碰了,這個彈珠還是他在淮南時帶的。
那時候江家落魄,他玩不起夜明珠,彈珠便宜,在小販攤上買的。
貌似就花了幾個銅板。
給了她之後,她好喜歡,夜裡都要拿著,左手拿小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