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他的眼。
“映兒妹妹。”沈辭霽話語緊促,心口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小郡爺安好。”
江映兒行了一個禮。
幾月不見,沈辭霽比起以前清風朗月的模樣更增了些人間門煙火,想來邊疆苦寒,他也受了燻苦。
“是不是我阿弟出了什麼事?”江映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出口。
“阿聿他”
真的是阿弟出事了,江映兒上前兩步,“他怎麼了?”
“他被羌族人抓走了。”沈辭霽說道,深夜前來正是要把此事告知江映兒,萬一江聿凶多吉少。
江映兒惶然,晃了兩步,“什、什麼?”
沈辭霽連忙扶住她,花珠也跟著喊,“小姐,您要撐住啊”
“什麼時候的事情?”江映兒追問道。
“三日前,糧食剛運到,羌族人前不久剛行刺殺,又派人來沙城埋伏,不料居然在軍中處理糧食的時候橫生事端。”
“江聿弟弟在養傷,身邊的人手派出去幫忙了,他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我們發現的時候,大帳內僅有打鬥的痕跡,人已經不見了。”
江映兒眼前一黑,爹爹阿孃還在牢獄中,阿弟若是出什麼事她要怎麼辦?
“我我特來告知你,若是”
“不會的。”江映兒搖頭,“阿弟一定會平安無事歸來。”
“是。”沈辭霽說,“王將加派了人手,羌族部落嚴守防密,實在難以攻破。”
“我要去”
江映兒,話音未落,突然插足進來一道男聲,“映兒姐姐,我隨你一道動身。”
是韋勳,聽說聞衍回來了,忙完這兩日整頓的事情,聽說有客人,便來了。
“你是?”沈辭霽疑問。
韋勳自報家門,沈辭霽頷首,和他見禮。
“阿勳邊疆兇險,你留在這裡。”聞衍昏迷尚未醒過來,這邊的事情還沒有完,得有個主事的人。
江映兒同他講清楚,原本韋勳不同意,後面想著,還是聽話點了頭。
“好,我聽映兒姐姐的。”
沈辭霽看出他擔憂,點頭說會好好照顧江映兒,讓他放心。
當夜裡,江映兒讓花珠簡單快速收拾了細軟,跟著沈辭霽離開。
沙城離邊疆近,快馬加鞭,第二日正午便到了邊疆。
江映兒換成了男子的打扮,沈辭霽說她是江聿的表兄,也是此次捐送糧食的東家。
聞衍已經跟沈辭霽說了,賬目賞賜算在江映兒的頭上。
王將連同王帳裡的部下,紛紛起身熱情迎接她的到來,說她的慷慨解救了大軍的燃眉之急。
“本將已經寫了信傳回汝陽說明此事,為江家請功。”
誰都沒有想到,江家以德報怨,江家被抄了家,居然能在緊急關頭給朝廷獻送糧食,還是那麼一大筆的數目,比原先燒掉的糧草還要充盈,精細的米麵。
“小事,朝廷有難,身為汝陽兒女,豈能坐視不理,將軍言重了。”
王將邀她上坐,江映兒不敢,就近坐在沈辭霽旁邊,“不知我家弟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沉默。
王將起身彎身行大禮,江映兒問是何意?別是阿弟已經遭遇不測!
沈辭霽安撫她,喚的是她的假名字,“曄兄不必慌張,此刻還沒有訊息。”
王將要說的是,先前江聿以身相替替他擋刀的時候。
江映兒聽到江聿命懸一線,眼睛紅得差點捂著唇哭出來,生生忍住了。
王將以命朝她承諾擔保,“江曄兄弟你放心,我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一定將舍弟給救出來!”
有江聿的前車之鑑,江映兒又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周圍派了重兵把守。
沈辭霽常給她送來吃食,安慰她道,“映兒妹妹,阿聿還沒有訊息,你多少吃些,不要把自己的身子搞垮了。”
“我很擔心阿聿,羌族人兇殘,落到他們的手上”
今日在王帳內,王將手底下的人安慰江映兒說,過往被抓走的人,基本上都被割了頭丟回來。
遲遲沒有見到江聿的頭顱,他定然還活著,況且江聿是汝陽大軍裡有頭面的小將軍,或許羌族人是想用他來更換什麼條件。
江映兒心裡想著,沒有忍住,眼淚噼裡啪啦掉了下來。
沈辭霽心疼不已,要給她擦眼淚,江映兒自己把眼淚擦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