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遍便寫得有模有樣了,跟聞衍的字跡有七八分像。
“銘哥兒還想寫什麼嗎?”
聞銘看了眼內廳,又看了眼聞衍,小手捏了捏手中的筆墨,聞衍洞悉他的想法。
把住聞銘的小手,帶著他寫下江映兒的名字,旁邊又寫了他的名字。
聞衍鬆了手後,聞銘依葫蘆畫瓢,在旁邊又寫了一遍,跟聞衍帶著他寫得極其相似,若非內行的,還看不出來差別。
聞衍勾唇,不吝誇道,“銘哥兒寫得很好。”
聞銘也抿揚了小嘴巴。
父子兩人的側臉就像宣紙上的字跡一樣,一大一小,稚嫩與成熟,骨相一致。
寫完了字,聞衍抽出一張宣紙,教給聞銘畫的技藝,那日他便已經看出來,聞銘想要學,“銘哥兒想畫什麼?”
聞銘又看向內廳,聞衍問,“想畫你母親?”
聞銘用力點頭。
“好。”
他握住聞銘的小手,“畫你母親,恰好是我最擅長的了。”
聞銘見過聞衍畫的江映兒,相似漂亮。
把畫畫的要點教給聞銘,聞衍與他說道,“銘哥兒,父親要外出一趟,你在容雲閣幫父親瞧著你母親可好?”
聞銘疑惑,卻也沒有問聞衍的去向。
聞衍主動說道,“若你母親中途醒過來,問起父親去哪,你便說,父親去探望你祖母了,即刻就回。”
他回淮南還沒有
去探望過。
江映兒午睡還要一會,算著時辰,他回來,她應當還在午憩。
“好嗎?”聞衍細細囑咐,“仔細瞧著你母親,不要讓她胡亂走動,或者離開。”
江映兒看重孩子,若是知道了,她極其喜歡銘哥兒,有他在,替他看著,聞衍心頭也能安心。
聞銘點頭。
聞衍笑著說好,叮囑完聞銘,又不忘記吩咐容雲閣的丫鬟和僕婦,時不時要進去看看江映兒,怕她有什麼不適,廚房提前備好她愛吃的。
冬春冬紅得了吩咐跟花珠說大公子萬分疼愛少夫人,花珠卻覺得,“大公子讓我們每每隔著一刻去看看少夫人,怕少夫人有什麼閃失,我怎麼覺得是”
怕少夫人跑了。
花珠沒有說,只講,“十萬分貼心。”
出門之時,聞衍帶了江映兒原些在汝陽給盧氏準備的禮。
帶著小廝騎馬走的,不多時便到了觀音廟,觀音廟的主持,見到聞衍,讓人去喚盧氏。
乍然見到聞衍,控制不住欣喜,淚眼婆娑,撲到他身上痛哭不止,“衍哥兒啊”
“娘過得好苦,你怎麼才來。”
聞衍捏著眉心,說不聽便讓盧氏哭了一會,聞衍不搭理,盧氏哭著哭夠了,靜下聲息,抽著鼻子坐到一邊去。
許久不曾見到聞衍,馬虎算著日子,也有小半年了。
“衍哥兒,你怎麼瘦了?”
“母親記掛,兒子沒有瘦。”
反倒是盧氏瘦了不少,想必是在觀音廟的日子清苦,吃的不比聞府,“您應當多用些飯菜,照顧好自身。”
盧氏眼淚止不住地掉,“衍哥兒,母親知道錯了,你就讓母親回去吧,母親日後再也不會犯了,不會再罵江映兒,也不會為難她,一定會好好待她的。”
“就讓母親回去吧”
聞衍長嘆一口氣,“母親,人做錯了事情總是要彌補承擔的,您在這裡陪著菩薩真人修身養性,兒子會常來看您。”
“您也不要想著離開逃跑,再做什麼威脅人的事情,只會自討苦吃。”
不用聞衍說盧氏也不敢了,“母親腸子都悔青了。”要不是上次她鬧,聞老太太也不會開口讓她在這裡住二十年。
“衍哥兒,你去你跟你祖母說,能不能讓母親不要在觀音廟住那麼久?”
“母親想你,也想孫兒,我真的再也不會鬧了,再也不會了。”
聞衍搖頭。
“母親寬心吧,兒子日後帶銘哥兒來探望您,你若是想吃什麼用什麼,只管找主持,只要不過分,合適的,他都會替母親做到。”
說了也當沒說,盧氏接著抹眼淚。
聞衍又陪著聽她哭了好一會,陪著盧氏開解她幾句,跟她說了說前不久發生的事情。
“這是她給母親買的玉耳鐺。”
極好的潤玉水頭耳鐺,不喧譁過度耀眼,卻精緻小巧。
盧
氏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