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她,現下不正慢慢好呢。”
聽言,聞老太太又是搖頭嘆氣。
“恐怕沒日子了。”
聞怏不知道生子和離的事,聽不明白聞老太太的話,她覺得奇怪剛問什麼是沒日子?
聞老太太就扯開了話題。
“罷,或許真如你所說的一樣,我老了,能替人主持主持公道,又不是月老,能扭轉人的心意。”
聞怏哄她笑,“母親怎麼就不能當月老?您看人準眼光好,選的江遊之女,這不就把衍哥兒吃住了,您何時見衍哥兒耍渾發過如此大的火氣?”
聞老太太挑眉,“是沒有見過。”
“母親要出手管嗎?”聞怏問道。
聞老太太給她掩了掩被褥,“你都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還管什麼?”
“我老了就不去操心了,眼下估計你安心生產,才是母親的要緊事。”雙生胎,馬虎不得。
聞衍一夜未歸,任洵和肖霖澤領著沈辭霽到昨日說好廂房議事時,撞見出門去替拿酒的跑堂。
“嚯?”
任洵開了眼,險些以為自己看錯。
聞衍深夜不歸在館子裡買醉,這可不多見吶,他喝酒向來是點到為止。
肖霖澤踢開滾落到腳邊的酒罈,疑問,“津與,出什麼事了?”
聞衍一言不發,整個人的衣衫還算齊整,周身陰鬱不散,臉色難看。
站在最後首的沈辭霽也望進去,眉頭皺了起來。
() “”
跑堂的拿來了酒不敢多停留,放下說了慢用,任洵叫他上照舊和前幾天一樣的菜色。
四個男人圍桌而坐。
用力取掉壇塞,聞衍提起酒罈仰頭要直接灌,左側的肖霖澤見狀,攔下他不要命的喝法。
“津與,你昨夜喝得夠多,不宜再喝了,今日還要議事。”肖霖澤讓人端一碗醒酒湯上來。
聞衍看到對面身姿端正的沈辭霽,恍惚想起來,昨日匆忙結束,今約了在此商討籤交文書,開拓佈置糧道。
他廢了很大的心力,才打通官府的路子,起手糧道,這條肥道,入了不少錢耗了時日,是手上目前最重要的脈線,不能砸了。
一想到家中的妻,她不驚不瀾的樣子,聞衍心裡怎麼都堵。
甚至想放手,不管眼前的差事。
“小郡爺到了。”聞衍客氣,沈辭霽朝他點頭,“來晚讓聞公子久等,實在抱歉。”
聞衍深夜買醉,到底出了什麼事,映兒妹妹沒事吧?
早在沈辭霽到淮南在魯老太醫口中得知江映兒嫁人後,便私底下查了她的夫家,那時候還沒打照面,沈辭霽知道聞衍的名字了。
世代為商的聞家。
映兒妹妹好說也是官家女兒,相門之後,怎麼能嫁給一介商戶男子。
便是他想搶,在聞家的手上,魯老太醫告訴他,難。
聞家不是普通的商戶,富可敵國不好惹。
“”
沈辭霽不甘心,也只得按下從長計議。
聯絡上任洵後,要勸他返京,預備從任洵的交友關係上下手,那次調查,是沈辭霽第二次聽到聞衍的名字。
第三次任洵擺宴,沈辭霽終於見到了聞衍本尊。
沒有想象中商戶的粗獷魯之氣,出乎意料的俊美男子,矜貴清流,氣質反像王孫公子,舉手投足難叫人看出他的身家。
聞衍擺擺手,重放下手中的罈子,任洵連忙叫人進來收拾。
好在,聞衍還能分清主次,今天緊要,含糊不得。
解酒湯端上來,聞衍喝後醒神,捏了捏眉心,正色。
“小郡爺將蓋過令印的通關公文帶來了嗎?”
淮南聞家的勢力大,官府吃聞家的紅利,懼聞家三分,只要是聞家的事二話不說都給辦了。
只聞老太太跟淮南知府透過氣,不許聞家子弟前去科舉考試,當然也不準聞家人插手朝廷的事。
聞衍要在淮南開糧道,雖說不往汝陽走線,不涉及都城,是往外朝開拓,必須要過知府手中的印令。
知府常被聞老太太耳提面命,他不能給聞衍按令章。
聞衍與任洵交好,別人不知道任洵的身份,知府能不知道他是皇帝最寵愛的三皇子嗎。
面上三皇子不受寵,近些年皇帝可沒少派人暗裡來探聽他的訊息,一再囑咐要好生照應,衣食銀兩不可短缺。
聞家大公子與三皇子任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