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才會離開。
或是上山打獵,或是去做旁的,總之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喜歡看林安讀書了。
林安發現這件事後,便對獵戶說要換個地方讀書,可是獵戶更加不肯。林安無奈之下,還是留在有玻璃窗戶的屋子裡讀書。
只是獵戶近來行蹤著實古怪。
林安歪著頭想了片刻,便又將心思放回讀書上面。
罷了罷了,旁的不重要,現下最重要的是來年的鄉試。
除此之外,什麼事情都可以往後放。
林安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讀書上,因此也並不知道,獵戶偶爾並沒有去打獵,而是就在隔壁。
秦修然鬍子拉碴,還在喝酒。
滿身酒味,醉醺醺的。
可惜秦止也好,齊笙也好,他們都知道秦修然的酒量早就好到了可以把白酒當水喝。除非秦修然自己想醉,喝再多的酒,他都醉不了。
“去關外?”齊笙道,“都九月份了,阿止你去關外做甚麼?”
秦止抿了抿唇,不語。
秦修然雖然素日都是醉醺醺的,可卻最是心細如髮,早就發現秦止在心急的準備聘禮,可是秦止的小媳婦兒卻是八風不動的在讀書。
聞言嗤笑:“還能是去幹什麼?阿止那小媳婦兒明年就要出孝了,阿止現在去關外,弄些關外的特產回來賣,可不就能大大的賺上一筆?等賺了這一筆,阿止除了把自己該給的聘禮賺夠了,怕是連他小媳婦兒該準備的嫁妝都賺夠了。到時候,他那小媳婦兒要是敢說嫁妝沒準備好暫時不嫁,阿止就能直接把嫁妝拉到他小媳婦兒面前。”
齊笙拊掌道:“然後阿止那小媳婦兒就不得不嫁了!”只是這也太……
秦修然“哈哈”大笑幾聲,繼續灌酒。
秦止並不惱。
事實上,除了小秀才,向來少有事情能牽動他的情緒。
他只平靜道:“我從前志在山野,並不需要多少銀子。可是安哥兒不同。他還小,想要去外面看一看,也是應當。”
只是,他們需要更多的銀子。
秦止不捨林安去掙,自然只有他自己去賺銀子。打獵雖然也能賺不少銀子,可是想到小秀才給妹子準備嫁妝,一出手就是一萬多兩的模樣……秦止便覺得,他必須要賺更多更多的銀子才好。
秦修然和齊笙齊齊沉默。
他們倒是有心想問,如果小秀才去外面看過了,覺得外面的風景,比起山野的風景更好,留戀外面,再不肯回來——更不願承認那個婚約,秦止到時作繭自縛,又該如何?
二人看著秦止的模樣,卻都問不出來。
因為秦止,太執拗了。
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了誰,就絕不會輕易改變。
二人著實不知,這樣的秦止,對林安來說,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