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是王家的獨子,長相憨厚,看著像個實誠的老實人。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老實人,在林家頻頻出事後,乾脆的就躲了起來,一直都沒有露面。就連王阿花跑來林家退親,王石也不曾出現過。
林安看到王石,比看到王阿花還要生氣。
好在林大丫和林二丫早早就把門關上,任由王阿花和王石怎麼哭求謾罵,兩人都沒開門。
林安心底鬆了口氣。
還好沒開門。要是真開了門,當著這麼多鄉里鄉親的,那王石萬一做出個什麼出格的事情……林安臉色變了變。
周圍人已經看到林安回來了,忙忙都讓開路——林安可是秀才公了,聽說還被縣太爺看重,這不,連那二十畝田地都是買的傅師爺的地,房子也蓋上了,房子不算特別大,可是裡面有前中後三個大院子,看著就寬敞舒服。而且,不但是秀才公自己蓋房子了,秀才公的男人,也在秀才公家的隔壁,蓋起了一模一樣的房子!
嘖嘖,就算秀才公現下蓋的房子要留給平哥兒,秀才公將來也有一樣的大房子大院子可以住。可不是任人欺負被趕出家門的可憐模樣了!
林安衝周圍人一拱手,剛要說什麼,王阿花就要仗著發福的身軀,想要往林安身邊衝過去——
林安嘴角一抽,剛想著怎麼躲開,獵戶就站到了他身前。
王阿花一撞就撞到了獵戶身上。
雖然王阿花身子胖的抵得上兩個獵戶,可是她也沒能把獵戶給撞翻,反而是自己被反彈的摔倒在地上。
“哎呦!哎呦!我說秀才公啊,咱們可是親家了,趕明兒大丫就進我王家大門了,你怎麼能胡亂支使些亂七八糟的人,來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啊!”
王阿花被撞倒在地,乾脆也不起來,坐在地上就開始大哭大叫。
王石看著老實巴交的,這會子卻使了心眼,一臉漲紅的跪著轉過身,膝行到林安身前,滿面羞愧道:“還請大舅哥萬萬要原諒小弟,小弟當初不是不想來看大舅兄和岳母大人,實在是……實在是小弟也是有病在身,纏/綿病榻,根本不敢出門。”
他愧疚著說完,見林安依舊面無表情,不禁看了王阿花一眼,然後狠心道,“小弟那時雖然不能出門,但是、但是小弟敢對天發誓,小弟當初是勸過娘,讓娘替小弟來給大舅兄和岳母大人送銀子的。可是、可是娘一時糊塗,才……累得岳母大人和大舅兄受苦,誤會小弟。”
王石的話讓王阿花聽住了,也不哭叫了,呆愣地坐在原地。
王石並沒有看到王阿花的模樣,反而再一狠心,直接對著林安重重的磕起頭來:“大舅兄,小弟和大丫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心中互相喜歡,也是誠信求娶大丫,我……”
林安一抬腿,直接就揣上了王石胸口。
王阿花“哎呦哎呦”的叫喚起來,偏偏有獵戶在旁邊看著,她根本不敢地林安動手。
林安冷聲道:“青梅竹馬?你可知青梅竹馬是何意?你王石自小在王家村長大,一年到頭,只王阿花帶著你走親戚時,才會來那麼兩三趟林家村。而我大妹,打從三歲上,就被我祖母看著,要麼就鎖在房間裡跟母親學習打絡子、繡花,要麼就要在家裡做飯餵豬餵雞養兔子,從小到大,因為祖母把家裡不少活計都交給我大妹,從早忙到晚,還要照顧我二妹和小弟,我大妹連個說的上話的小姐妹兒都沒有,上哪裡去和你青梅竹馬?”
王石臉上白了白。
林安拱手看向周遭:“諸位叔伯兄弟,嬸嬸嫂嫂,大家也是看著我和我大妹長大的,大家仔細回想回想,我那妹子,從小到大,獨自出過幾次家門?和村子裡的小子,說過幾次話?和這個一年到頭,只來三兩次林家村的王石,可說過一句半句的話?”
其實村子裡管女娃管得並不算太嚴。一般定親的女娃,基本就很少出門,出門也是要有家裡人跟著。但是沒定親的女娃,滿山滿村瘋跑的,家裡農活多時,幫著進地裡幹活兒的,那也很正常。
反倒是林大丫這樣被打小拘在家裡的,才算是不正常的。
不過也還好是託了林大丫這樣的“不正常”的福,眾人一想,可不正是這麼回事兒?
什麼青梅竹馬?什麼打小一起長大?那林大丫到底長個什麼樣子,村子裡還有不少人不知道呢。那一年到頭只往村子裡跑兩三次的王石,又怎麼和林大丫青梅竹馬的起來?
“這女娃的名聲多重要啊。你這王小子,怎麼就狠得下心,這麼毀了大丫的名聲?”
“怎